不是在做梦。
可能是由于醉酒的缘故,兰星月半阖着眼有些昏沉,呼吸变得平缓悠长。凑近了看,脸颊还微微泛红,像抹了胭脂。
说不清抱了多久,奚珩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撑在椅子两侧的手臂都有些不舒服,酸酸麻麻的。但当她想动一动的时候,又觉得时间好像才过去了几秒钟,她都还没有想明白兰星月身上的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
兰星月敏锐地感受到了奚珩轻微的动作,她往后靠了靠,在两人之间又空出些距离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手有点麻了......’
“那你快松开,别撑着了”她有点着急,伸手下去摸奚珩的手腕,“我帮你揉一揉,会舒服点
“不行......”
奚珩窘迫地说:“那我会直接压到你身上的。”
“你在担心这个?”兰星月失笑,又哄她:“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接住你的。”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我。…”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尴尬又生硬地扯开话题,“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兰星月收敛笑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冷淡:”其实也没有什么,一群中年男人,每天最爱吃的可能就是猪油拌猪脑吧。”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剧组招来的人总是油腻又猥琐。从王总到今天这个陈总,长得人模狗样,脑子里却像塞了个加油站,除了油就是想着车,十句话里三句开黄腔,两句贬低女性,简直令人作呕。
她以前不愿意去参加这种饭局,单纯是因为不爱劳心费力地讲话,一句话里七拐八绕能琢磨出三个意思,那种感觉只会让她非常疲惫。
但进这个剧组以后,周导叫她去吃了几顿饭,每一次都免不了地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听了兰星月三言两语的简单叙述,奚珩紧紧皱起眉,嘴角向下撇,一脸的愤怒和厌恶。
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但光是想一想,她就觉得这种潜规则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一连串新闻八卦,什么“艳/照门”,什么“xx派对”,奚珩紧张地揪住对方的衣服下摆:“你以前没有被威胁过吧?”
“怎么可能呀,”奚珩转一转眼珠子,兰星月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拍了拍她喜欢胡思乱想的脑袋,“他们才不敢对我真的做什么,最多言语上隐晦地讲些有的没的,或者劝我喝酒。”
“噢,那就好。”奚珩松了口气。
但转念想到兰星月是怎么被扶出来的,她又担心起了还在隔壁包厢的宁佳佳:“佳佳她在里面没问题吗,会不会被刁难啊?”
听到这个疑问,兰星月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奚珩茫然地回望,不明白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宁佳佳是什么人吗?”
奚珩摇摇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地等她解释。
“宁佳佳是宁伊人的小女儿。” ?
“哪个宁伊人?是那个宁伊人吗?”她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看到兰星月微微点头,顿时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
宁伊人是某家知名度很广、规模非常大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著名女企业家,奚珩经常能在各种财经类的访谈节目上看见她。
宁佳佳居然是她的女儿?
这么大的新闻,居然没有一丁点风声传出来?
奚珩震惊地张大嘴,感觉这个世界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更加复杂一点。
看出她的诧异,兰星月又好心地为她答疑解惑:“丁佳佳的身世玩起米有点以判,HI从到上—辈的却龋,没什么人敢往外说。”
“那你怎么还告诉我?”
“我没有在往外说呀。”兰星月无辜地眨眨眼。
“狡辩,你明明在和我说...…”意识到了什么,奚珩的声音一点点小下去,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叫,脸上慢慢发着烫。
“总之,豪门里的恩怨和弯绕比起娱乐圈可不遑多让,说不定在他们眼里,圈里这点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兰星月又叮嘱她:“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了,知道吗?
奚珩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为自己知道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而感到些许难以自抑的兴奋。
人的天性是八卦的,她回忆了一遍宁佳佳出道以来的资源和人气,不禁好奇道:“可是,既然她妈妈这么厉害,为什么宁佳佳还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艺人?”
“虽然听着很厉害,但她家也不是什么行业都涉及的呀,”兰星月继续耐心地解释,“而且宁佳佳的家里不支持她来混娱乐圈,她是自己偷偷从国外溜回来的,还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
奚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现宁佳佳的性格和自己还挺像,连自己想做的事得不到父母的支持这—点都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喜欢找自己玩呢。
没想到宁佳佳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