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屋外街道忽地冒出密集的亮光,只见匆忙的人马在街道密集搜寻。
眼看噪杂声响越离越近,漠阳心间更是气的紧,抽刀抵在柳驸马颈旁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手追来?”
“我猜想或许是因为黛……”柳媚儿想着漠阳公主或许还不知道黛姐姐也在宜城,一时又怕漠阳公主威胁黛姐姐只得生生停住话语,“我是新都修建的主检察官,自然他们会更担心我的安危。”
“不许出声!”漠阳抬手提着柳驸马跃上房梁,只见门外猛地进来一批人搜寻。
猩红的火光将房间照的很是明亮,连带上方两人的身影都被照的藏不住,一时之间情况很是危急。
柳媚儿都有些心惊肉跳,好在官员们似是着急而去了别处。
待整条街光亮暗下来时,漠阳方才松开抵在柳驸马颈旁的弯刀很是嫌弃道:“你一个男人身上这么香?”
“我、咳咳……”柳媚儿红着脸没有应话,只是害怕黛姐姐会因为自己失踪而担忧。
因着屋内极其安静的缘故,漠阳腹中叫唤的声响尤为清晰的响起。
“我们现在这样是出不去的,倒不如你让我去给你寻通关文书,毕竟你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逃亡的。”柳媚儿并不想为难漠阳公主,只是想着她这般疯狂逃亡,反而会让她陷入险境。
姜国对待漠国俘虏的优惠政令,可能也会因为漠阳公主的潜逃而改变,到时受苦受难的还是她的族人。
漠阳正犹豫之时,只见屋瓦之上忽地冲出数位护卫。
碎裂的瓦片落的满地都是,刀光剑影之间,漠阳探手扼住柳媚儿颈旁威胁道:“你们再动我就杀了他!”
这话一出声,四周深蓝色衣袍的护卫们只得停下手。
那半掩的房门被打开,黛姐姐高挑身影映入眼帘,柳媚儿因被挟制喉咙而不得出声,只能受制于人。
姜苌黛眉头紧皱的望着那抵在柳媚儿颈旁的弯刀利刃担忧的警告:“你若是敢伤她一分,本宫就将你们在姜国的数万族人杀尽。”
漠阳挑眉看向这位露出杀意的姜国长公主冷笑道:“他们投降于你们姜国,早就不是我们漠人,你大可随意杀了。”
“那你皇兄的幼子呢?”姜苌黛见漠阳面容停了笑,心间恢复些沉稳,“漠国王室还有数不尽的子弟,你真要让他们因为你一个人而丧命?”
“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漠阳在此之前见过一些姜国的漠人,他们改换异服早就不是漠国人了。
越想越伤心激动的漠阳,连带手持弯刀的动作也越发危险。
原本安静的房间,忽地发出细微的嗖一声响起。
漠阳右手掌心被飞镖击杀,连带手中的弯刀也掉落在地。
姜苌黛探手将被挟制的柳媚儿强行夺入怀中,四周护卫顿时齐齐动手。
刀剑碰撞之间,很快漠阳就敌不过,纵身飞出房屋窗户逃亡,其余护卫连忙追上前。
先前还噪杂的屋内顿时安静异常,柳媚儿清晰的听见黛姐姐狂乱的心跳,原本想要抬头张望,可后颈却被冰凉的掌心紧紧的按住。
“黛姐姐?”柳媚儿虽然也没有从先前的惊险之中缓过神,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黛姐姐。
姜苌黛心有余悸道:“媚儿,没事吧?”
“我没事的。”
“那就好。”姜苌黛薄唇轻啄了下媚儿额前,心间仍旧是惊险万分。
方才那一瞬间若是失手,媚儿她就……
一干官员听着新都夜间的噪杂吓得不得了,后半夜才听闻原来那漠国公主竟然逃亡到宜城了。
夜里入睡时柳媚儿发现黛姐姐仍旧是手脚冰凉的吓人。
后半夜里柳媚儿半睡半醒之间被黛姐姐的梦话给唤醒了。
“媚儿、媚儿……”黛姐姐面色弥漫细汗峨眉微蹙的喃喃唤,“快跑!”
柳媚儿探手替黛姐姐擦拭细汗,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黛姐姐。
可是老人常说做噩梦,如果有人唤醒或许会吓着人丢失魂魄。
漆黑而朦胧的梦里,姜苌黛再一次回到上一世的险境。
可不同的是自己这回亲眼看见柳媚儿死亡的过程。
当初原本是想要和离而后送柳媚儿离城来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那时姜苌黛亲眼看着两眼泪汪汪的媚儿独自上了马车离去。
谁知道离城的消息走漏,柳媚儿的车马队伍遇到不明人马攻击。
数不尽的箭支穿过姜苌黛落在年幼的媚儿乘坐的车马之中。
昏暗的火光照亮那车马满身是血的尸首,姜苌黛亲眼看着那群歹徒执刀杀死了媚儿。
那样年幼的媚儿说到底是被自己害死的。
假若当初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借她身份来哄骗做假驸马,她何至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死的那般凄惨。
“黛姐姐?”柳媚儿犹豫的唤醒深处噩梦的人,心疼的看着黛姐姐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