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姿端着一杯上品龙井站在包厢门口,上好的白玉瓷杯里飘荡着嫩绿的鲜叶,一杯不知能抵她多少倍的卖身钱。
她并不知道包厢里坐着谁,也并不知道是谁花钱买了她,她唯一知道的是,今晚一定不会太好过。她从窗里向外看,月亮静静地悬挂在天上,如果幸运的话,可能这是她最后一次欣赏月光。
等到里面应声,她才收回不知道游荡去哪里的思绪,推门迈入内。
钟文浚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腮,如毒蛇紧盯猎物一般看陈令姿缓缓走到他身旁,将盘中的茶杯恭敬地放置在桌面上。
近距离观察下,她肚脐上的那抹亮片更加诱人了,这是他第一次还没上手,腿间那物就有了些抬头的趋势,也让他大脑和身体无端地兴奋起来。
他伸手拦住她放下茶杯的动作,轻佻道:放着干嘛?喂我喝。
陈令姿的手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他感受到了,意味不明地说道:怎么,这就怕了?
她慢慢抬眼,目光不敢同他对视,视线停留在他的下半张脸,将茶杯递到唇边,轻声道:请爷喝茶。
钟文浚随意抿了口龙井,闲置的左手冷不丁地摸上她温热的腹部,在那片不断来回打圈。
陈令姿强忍着阵阵痒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他的触碰下立了起来,仿佛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住。
他的手掠过金箔,目的性极强地滑进她轻薄的衣物下,径直摸向她的双腿间,那片静谧的处子之地。
不堪的记忆让她下意识地闭紧双腿,微微后退躲开了这波突如其来的袭击,茶水在杯中晃荡几下,有少许漏出,随之又沉寂下去。
直到他低低笑开,平静的语气里混着黏腻的亲昵: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
陈令姿被吓得脸色发白,还是咬着唇走了上去。
不料刚上前,一个响亮耳光便从她的右脸呼啸而过,她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耳后的挂饰被打的脱落,在她脸上划下了一道显眼的血痕。
茶杯应声摔落在地,上好的白玉杯裂得彻底。
这时钟文浚才看清她的全貌,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张分外昳丽的脸,甚至将他的火气都平息了几分。
他俯下身子对她道:既然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东西。看在你这张脸和身子的份上,我再拿出点耐心陪你玩玩,重新去倒杯茶来。
陈令姿低眉应道,被打的右脸已经肿得老高,钟文浚刚刚下了重手,她从地上站起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
她出门时碰到了候在外面的红姑,里面动静大的即便外面也听的一清二楚,于是红姑轻笑道:这位少爷可不是好伺候的主,你要是搞砸了,我能让你站着做人,也能让你趴着做狗,明白吗?
陈令姿面色平静地点头,她其实早就认命了,又有什么好挣扎的呢?反正她现在活的也像一只站着的狗。
她重新倒了一杯茶回到包厢内,按照刚才的步骤,将茶水递到少爷嘴边。
不料他现在改了主意,从她手里接过杯子,说道:跪下。
陈令姿十分听话地照做,双膝刚跪地,茶水便迎面泼来,鲜绿的叶子大多数落在她的头发上,水顺着她的五官和发丝滴落在地,打湿了她脚下的地毯。
她只庆幸刚刚倒的是偏热的温水,而不是滚烫的开水,不然现在怕是皮肉都要开花了。
还有大部分液体被红纱吸收,湿答答地粘在她身上,如果说刚才是裸露,现在已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他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看去,甚至能看到胸前的两粒红樱。
他将手中的茶杯丢到门外,吩咐道:跪着爬出去,把茶杯用嘴叼回来。
她向门外慢慢爬着,身后留下一道拖行的水渍,脸上的水珠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那绝不是她的泪。
绝不是。
直到她终于爬到目的地,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双做工极佳的皮靴,她缓缓抬头向上望去。
熨烫平整的裤脚,一丝不苟的衬衣,还有一张清俊温和的脸,他的存在跟这片犬马声色格格不入,更像是一个矜贵的公子哥。
那男人见她这幅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走开,也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而蹲下身,温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但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轻声说道:陈令姿。
今年多大了?
八岁。
他继续问:来这里多久了?
不等她回话,包厢里传来一阵怒骂: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当我的狗还跟别的野男人搭上了是吧?看我今天不玩死你。
钟文浚并不知道外面是谁,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道男声,立马气的站起身来,想看看哪位这么有种,敢触他的霉头。
陈令姿听到声音不自禁瑟缩了下身体,随即低下头想用嘴把杯子叼起来,不过刚俯身低头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