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手续和资料不过一周就办好了,大概是来自周司令的压力,流程上一路开绿灯,陈令姿也正式拥有了新的姓氏。
当听到明天便能上课时,她的心里大部分被新奇占满,也有些许恐慌和忐忑萦绕心间。
上学对她来说是人生中的头一次,担心没有基础的她能否跟上进度,同学好不好相处,是否能适应学校生活。
所以回到房间后,她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头发在她手里被绕成一圈圈,就像她此时纠结的心绪。
想必是看出她的不安,周崇礼并没有直接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轻叩了两下后推开虚掩的房门,关心道:怎么还没睡觉?
周令姿惊得扯断了两根头发,回道:就要睡了。
他走到她身后,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坐着的她堪堪到他腰处,显得柔弱又瘦小。
他看向镜中的她说道:别想太多,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来找我。
她的担忧仿佛一下就被抚平,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感激,随后点了点头。
他向下睨了眼,看见她手中断裂的发丝,左手在她头上带有安慰性质地揉了揉。
就在周令姿以为他要收回手之际,他的指尖轻柔地从发根顺到发尾,乌黑的秀发从他指中滑落,留下盈盈香气。
他颇有耐心地一遍遍来回,微痒的舒适感让她下意识地想眯上双眼,犹如一只敞开肚皮的猫。
不料他冷不丁的开口:今天开始把头发留起来吧。
周令姿的头发刚刚齐胸,按说已经算长发了,留下去是指到腰还是臀呢?
但她什么都没问,即便疑惑也笑着应道:好。
似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周崇礼打开一旁的衣柜,里面放了数不清的新衣,基本是以白色长裙为主,其他的颜色和款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随意浏览,抽出其中一件,贴到她身上对照:明天要穿这件吗?你穿应该会很好看。
她垂眸看了一眼,赫然是件白色长裙,领口和袖口有精致的刺绣,看上去便价格不菲。
她从他手中接过衣服,乖顺地说道:嗯!听哥哥的。
那我先走了,早点休息。他走到门口,叮嘱了一遍后将门带上。
周令姿的手在衣物上一寸寸游弋,面料的舒适完全吸引不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略显奇怪的氛围。思索了良久把它归结为自己太过多心,他应当只是好意,她只要好好听话就好了。
第二天周崇礼特意推迟了出门时间,打算将周令姿送到学校再去军区。
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尤其黑色发丝在光的包裹下像是虚化了几笔,本就白嫩的肌肤宛如透明。
黑发,红唇,雪肤,白裙。
比他想象中的更美。
他脑中翻涌的杂念被下垂的眼睫掩盖,再抬眼已是一副矜贵雅致的模样。
得知周崇礼要送她的消息,生怕耽误他的工作,她吃早餐的速度极快。最后一颗水煮蛋只嚼了几口便往下咽,果不其然哽住了。
她不停吞着唾沫想把喉咙中的食物咽下去,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连呼吸也缓缓急促起来。
这时一只手在她背上由上往下轻抚,嘴边递来一只装满清水的茶杯。
周令姿喝了三杯水才缓过来,因为喝的太急,水珠顺着她的嘴角一路滑到下巴,最后滴落到裙摆上消失不见。
周崇礼用拇指擦去她嘴边的水迹,趁她意识还没回笼,指尖从她的唇上掠过,将她丰软的下唇按得略微凹陷,唇部色泽比刚刚又红了许多。
她平复好后周崇礼早已起身,外套挂在手臂上,对她道:走吧。
等到上了车,他才道:以后用餐别这么急,慢慢来,我会等你。
周令姿的脸色倏尔染上几抹嫣红,像是日落时天边的晚霞。她的声音很低,沾满了羞怯:下次不会了。
周令姿到的时候早课刚刚结束,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便入座了。
老师一走安静的教室立马响起细碎又嘈杂的讨论声,似乎都是围绕着她这个新入学的人,偶尔能听到几句好漂亮的感叹。
正在她整理课本时,后背被人戳了两下,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俊朗的笑脸。
咱俩认识下,我叫李言庭。
周令姿眼神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了几秒,礼貌回道:你好。
听了她的回应,李言庭显然很开心,马上问道:你之前读哪个学校的?怎么从来没听过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岔开话题:我要先整理书籍了。
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落,不过立马又恢复了,说道:那等你理完再聊。
周令姿顿时有些头痛,装作没听清,自顾自地看书。
她的客气态度显然没打消李言庭的热情,接下来几天只要逮住空隙,他便能拉着她说好大一通,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