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谢谢,这就是我想要的。】
***
风早已止歇,我们也降落至地面上。亡者枯焦的尸骸经历了风暴和闪电的蹂.躏,堆叠成宛如建筑残垣般的小山,遍布原本白色花朵盛开的原野。
不远处传来犬吠声。我抬眼,看见狗狗背着伏黑君、嘴里叼着亚兹拉尔,风一般向我跑来。
【对不起哦,杀掉了您的随侍。】
没有。
我将人柱玛格丽塔又或者说麦琪平放在地面上。被风暴肆虐后的花海一片狼藉,只剩下翻卷的泥土和根茎的残骸。
伏黑君只是晕过去了。不然狗狗也会消失的,以及我说过了,他不是随侍。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我的罪又要深重一层了。】
毕竟他的债权人是我嘛。我整理了一下麦琪凌乱的头发,我总是会记得上保险的。
说话间,狗狗已经来到我身边,将亚兹拉尔放在手边,一边拼命地摇着尾巴,一边在我身前蹲下来,把晕过去的伏黑君展示给我看。
水母君像是有点好奇地用触须戳了戳伏黑君的脑袋。
那个是伏黑君,不是海胆,不可以吃哦水母君!我握住了水母君的触须于是它在我手里弯了弯,做了一个类似点头的示意动作。
【真羡慕啊,你们。】
静静地聆听我们动静的魔女忽然说道。
天光破开浓黑的厚重云翳、穿透渐散的雾气,照耀在我们身上。丁达尔效应形成的光柱之中,黑色的心之碎片随风碎裂为无数的粉末,泛出细碎的金光。
从地平线的边缘开始,梦境的心之原野逐渐崩解,无数无数的白色花朵化作泡沫飞上天空。
灵魂们自断壁残垣之上飞出,如同发光的透明鱼类,排着队游向天空中无限光热的白亮孔洞。水母君好奇地飘向空中,绕着灵魂的队列形成的闪亮银线游了几圈,像是在跳舞。
女子茶话会的时间快结束了。
像是被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的小美人鱼,麦琪的身体从脚部开始逐渐化为黑色的齑粉,坠入大地,消失不见。
当伏黑君在玉犬背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飞鸟伏黑君喊了我一声。
嘘我将食指竖在嘴前,小声一点,伏黑君。
还请稍微再等一等等她唱完最后的歌。
虽然声带已经湮灭了,但是麦琪的嘴唇还在轻轻颤动。
【燕子,燕子我亲爱的小燕子】
她的口型做出这样的动作。
【我可以不要什么王子但是带我飞走吧】
【我要飞得高高的、远远的,去往四季如春的温暖南国】
【我亲爱的小燕子。】
***
当敌人完全消失的时候,心之原野也彻底崩解殆尽。
伏黑惠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之中的地面上。
没有窗户、没有窗帘、没有病床几乎是纯然空白的空间,仅墙上有一个银色的画框,画框中只有白色的画布。
好像只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身体和精神上传来的沉重感觉,是咒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衣服上和玉犬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只水母式神,也还没被收回,在空中游来游去。
这并不单单是一场梦。
还有就是
飞鸟。
她抱膝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地凝视着墙上的白色画布,留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
飞鸟。
他喊了一声,坐起身来。
动了动手指,他碰到了熟悉的触感那把冠以死亡天使名号的武器,仍然保留着太刀的形状,放在他手边。
那个时候雷火自天而降,亚兹拉尔忽然生出无数的羽翼将他裹住,保护在阴影的茧中。不过,因为巨大的冲击波,他还是被撞晕了。
啊,伏黑君醒了啊。像是才回过神来,飞鸟将脸侧过来,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打开门的话,就能去下一个房间了。她指了指被银色画框圈住的纯白画布,不过,要不要再稍微休息一下?看你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把她抱住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飞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忽然做出了这样的
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的。伏黑惠说。
*
片刻的沉默。
我接了一单小生意哦,伏黑君。终于,我再次开口了,预付款都到账了,我很高兴,真的。
伏黑君依然没有放手。
好吧,其实也是有一点难过的。我说,因为我看了一部烂片。
吉野君之前对我说,观看电影是一种和欣赏他人人生差不多的体验。
烂透了的剧目。我诚实地评价道,演员演技拙劣,编剧写出的剧情离奇、悲惨而又无聊透顶,导演更是展现出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