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的她没有回季青云的话,径直坐到了八仙桌前。
可就在她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时才发现,正位的那张椅子上放着一条黑红色的旗袍。
精致的剪裁缝制跟自己身上穿的这身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精致。
那领口不偏不倚的正对着上方,看起来就像萧雨在穿着一样。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裁缝做错了,这件衣服领子居然是左襟。
不对……
应该就是左襟才对。
这个念头从季潇的脑子里冒出来,她顿时觉得自己脑子嗡的一声。
一种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压抑感笼罩在她的身上。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是一张破碎的脸……”
忽的,唱片老旧甚至有些扭曲的声音从唱片机磕磕绊绊的旋转了出来。
即使季潇是个S级的Alpha,那扶着椅背的手也不由得猛地一紧。
而季青云却站在一侧的柜子旁,一副的悠然自得的样子整理着那包装泛黄的唱片,问道:“潇潇,你看今年这次给你妈妈准备的生日宴怎么样?”
季潇听着季青云这个问题,瞬间觉得手指发凉。
她没想到往日里自己只从香港恐怖片看到的故事,竟然会如此真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
季潇突然明白方才去扫墓时,季青云话里的意思。
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男人落寞的背影阴恻。
这根本不是什么用午餐的餐厅,而是季青云专门为了纪念萧雨的灵堂!
他把这个整个区域都打造成了萧雨在那边的房间,供奉她,纪念她……
季青云不仅仅是原文中的那个女儿奴,还是一个几近偏执的变态情种。
哪怕是萧雨已经去世多年,他还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她庆生!
“他们都说生日这种喜事不能跟忌日相冲,可是我还是想给你妈妈过生日,因为他们说越是这个时候亡魂就越能突破阴阳来到咱们身边。”季青云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季潇的回答,自说自话着坐到了放着那件旗袍的太师椅旁边。
“你不觉得你妈妈也像是回来了吗?”
说着,季青云就点燃了桌上的蛋糕蜡烛。
那悠悠的烛光比房间的幽暗灯光要亮很多,将餐桌点亮。
正中间的鱼微微张着嘴巴,一只惨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季潇,她的手指阴差阳错的摸到了一处被修饰过却依旧留着痕迹的凹陷。
也就是说,每一年原主都会被季青云或请,或强制的带到这个地方给萧雨庆生。
她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从小接触这样压抑诡异的氛围的原主,很难不会心理扭曲。
季潇几乎可以判断自己摸到的这出凹陷就是原主反抗季青云时所做出的举动导致的。
或者是掀桌子,或者是拿椅子砸。
但最后无一例外都宣示着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父亲抗争的失败。
然后是妥协。
再然后是同质化,成为原文中那个偏执又变态的恶毒女反派。
季潇没有想到原文中那轻轻一句带过。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却是这样的惊悚。
可明明季青云这般的宠溺原主。
他怎么忍心……
季青云:“已经过六年了,不知道今年给你做的这身旗袍合不合身,下去试试,这次用的料子是你最喜欢的,跟潇潇身上的一样。”
“小雨儿,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我的信息素会让你我阴阳两隔,我绝对不会让你冒险怀孕的……”
季潇看着季青云在烛光下近乎偏执的喃喃自语,突然觉得身上的缎子比寒冰还要冷。
她突然明白了,其实对于原文中魏轻语女儿奴的设定其实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因为萧雨的去世,他才会变成一昧宠爱自己的女儿奴。
——因为自己是萧雨拼了性命也要生下来的孩子。
房间里那骇人的老歌还在响着,季潇一粒一粒的咬着面前的白米饭,从来都没有这般的怀念过魏轻语的信息素。
天边的乌云慢慢退去,一顿压抑的生日宴终于结束了。
季潇逃也似的上了车,止不住的冷风透过她身上这件阴仄的旗袍朝她袭来。
明明已经快要夏天了,季潇她却依旧觉得浑身寒冷。
她坐在司机来接自己回家车里,魏轻语残留在车厢内那微乎及微的信息素成了支撑她回家的唯一缓解药剂。
车子飞驰在车流稀少的马路上,那条季潇再熟悉不过的河道闪着温和的波光。
就在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季潇看到了跟吴姨一起站在门口的魏轻语。
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自己。
那白皙的小脸上写着比任何时候的阳光还要和煦的温柔。
厚重的云被太阳撕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