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过去的季青云来说只是标配,但对于那个时候的身无分文的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
季潇将那天她注意到的细节对两人说了,不由得摸出了她来时下意识抄进口袋里的手表,猜测道:“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策划了这一切。”
晋南风闻言点了点头,推断道:“这个人很有可能对季青云有着很大的仇恨,以及有着一定的金钱与人脉……”
说到这里三人的心中都浮现了同一个名字——陈霖骥。
魏轻语看着季潇手里的手表,觉得眼熟极了:“这是什么?”
季潇将手表展示给魏轻语,“这是我爸爸要见我时,用来自证身份的信物。”
魏轻语看着这块表,眼神敏锐的洞察到了些什么,“能给我看一下吗?”
季潇点点头,便把手表递给了魏轻语。
银白色的精致机械表安静的躺在魏轻语的手里,被细细掂量摸索。
少女纤细的手指灵巧的摆弄着表盘两侧的细小旋钮,齿轮在安静的氛围中发出细小的转动声。
忽的,一束光从表侧投射了出来。
壁炉上方空白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副模糊昏暗的画面,惊到了对面的麻雀,无数积雪被震落。
“陈霖骥,我们真是冤家路窄,你就不能放我一条路,好歹当初你我同在魏林岽身边认识一场……”作为手表主人的季青云声音哪怕吃力,也显得格外大。
而后还不等季青云把话说完,就被不远处的一团黑打断了,“你闭嘴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今天就算是把你在这里杀了,捅个百八十刀都不够解气。”
那狠戾的声音落下,视频前的那个模糊人影就走得近了些。
墙上投映的画面里立刻出现了那穿着标志的黑色风衣的陈霖骥的半边脸。
三人面面相觑,晋南风则径直起身去关掉了干扰投影的灯。
他们都意识到这应该是季青云留给季潇的证据,哪怕是季潇被他带走,那还有魏轻语。
他已经穷途末路,但即使不得已借助了陈霖骥的手,他也会在最后将陈霖骥一并拉入地狱。
季潇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陈霖骥就非法囚禁了季青云,根本没有把他送到警局。
他的跛脚,他脸上可怖的伤疤,通通都是拜陈霖骥所赐。
魏轻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季青云从陈霖骥那里逃走的半个月里她根本找不到他。
原来季青云没有四处躲藏多久就被陈霖骥重新找到了,并且受到陈霖骥的引诱刺激,在他的帮助下放了那日那把巨大的火。
非法囚禁一条罪,故意伤害一条罪,传授犯罪方法又一条罪。
哪怕是他陈霖骥有通天的本事,这些东西递交到警察局法院,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视频播放结束,晋南风就径自拿过了被放在中间桌子上的手表。
他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样,整理了他的西装,带几分无奈的对面前的两位女士讲道:“我想我要提前回国了。”
“我已经秘密派人做了事故调查,你回去以后跟小李对接一下。”魏轻语垂着视线,声音格外的低沉。
日暮西下,星星慢慢聚集在了顶楼卧室的天窗中。
陌生的房间里魏轻语闻不到一丝桃子白兰地的味道,只有身边的人暗自散发的温暖让她感觉安心。
魏轻语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季潇,黑发遮掩下脖颈上那抹被刻意修饰过的纱布依旧刺眼。
少女那藏在被子下的手微微攥紧,一再掩饰的眼睛忍不住泛上了微红。
魏轻语一直念在陈霖骥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自己雪中送炭的人,一直对他尊敬有礼,容忍退让。
可她没有想到,如今就是因为自己当初的这份容忍退让,无形中铸成了那把间接伤害季潇的刀子。
她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管他什么长辈叔叔,管他什么重要投资客户。
从陈霖骥刚刚要表露出想动季潇想法的时候,从她重新拿回权利的时候,她就应该果断的将季潇牢牢护在身后。
愧疚萦绕在魏轻语的心头,她将自己的小脸微微靠近季潇的手臂,道:“对不起,季潇,都是我才让你……”
那声音小心翼翼,歉疚里还夹杂着怯怯。
哪怕不能从信息素中读出魏轻语现在的心情,季潇还是能感受到她向自己传递的不安。
季潇听着,便抬起手将魏轻语揽进自己的怀里。
而后她微微侧过身子,同她面对面道:“这不怪你,这是我的腺体既定的命运。”
魏轻语听到又一次从季潇口中说出的“命运”,本就蹙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微微扬起头,认真的对季潇更正道:“不会的,安阿姨说了,你还是能治好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季潇听着魏轻语这话,轻轻一笑,“对啊,既然你知道这是胡思乱想,你怎么还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