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珺知道大概是问不出理由来了, 虽然很纳闷宫籽言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她更好奇刚刚发生的事, “那是谁?”
“我姐姐……”宫籽言的声音依然很小,不过却是有问必答。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宫籽言摇了摇头, 有点自暴自弃地说:“她想……就那样了……”
单珺想说,你完全不用怕她, 可是对于完全不相识的两个人来说, 这种话过于冒犯了。
她使劲在脑子里搜刮着, 想找出两句适合在这种场合说的话。
一直站在那里的宫籽言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她, 试探性的问, “我……可以走了吗?”
单珺很费解,她想说,她随时都可以走, 但是又觉得她这个问题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问题。
并且,她并不想就这样放宫籽言走,她有很多疑问需要她来解答,可是看着对方瑟瑟发抖的样子,她总觉得强行把人留下来的自己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恶人。
单珺妥协了,点了点头。
像是得到特赦般,在得到同意后,宫籽言便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树林,宛如背后有洪水猛兽在追她一般。
单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晚上见到游以雯的时候还闷闷地问她,自己是不是非常的恐怖?
游以雯猛点头,“你非常可怕。”
单珺没好气地瞪了游以雯一眼,“你认真的?”
“当然不是。”游以雯直接跳上她的课桌,翘着腿坐在上面,“你不说话确实看起来有点冷漠,但是绝对不吓人,毕竟你有张高冷却好看的脸。”
单珺无视游以雯的老不正经,撑着头靠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游以雯打趣她,“你有新朋友了?对方很怕你?”
单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游以雯套话,不过她也不觉得这是需要隐瞒的事,有点泄气地瞥了游以雯一眼,“我有什么好怕的?”
“嗯……”游以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或许人家并不是怕你,而是怕所有人呢?”
游以雯的推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幸运的是宫籽言确实害怕的并非单珺一个人,遗憾的是她好像对所有人都心存惧怕。
单珺并没花什么时间就掌握了宫籽言上课的规律,她总是最后一个进校门,最后一个离开学校。
她只要卡着点在教室外等着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了教学楼,偶尔有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都会惊恐地拉开距离。
单珺靠在栏杆边一直看着那个瘦小的影子,看着她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样子,心也跟着揪起来了。
心里也生出了想要保护对方的念头,想要帮她找回过去那样灿烂的微笑。
她开始习惯每天卡着时间看着她进教学楼,指尖轻轻描绘着那个小小人的轮廓,一点点的画在了心上。
在这个特定的时间里,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不知不觉中,这个小身影在她的心里,逐渐留下了痕迹。
单珺年纪还小,感情的事在她的人生规划里,还没提上日程。
这突如其来的动心,让她也很茫然,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游以雯都不止一次嘲笑她,这辈子估计只能跟她那些公式和书一起过了。
所以即使这个话都没跟她说过几次的女孩已经在单珺心底已经扎根了,她也想不到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她甚至觉得,能每天这样看着对方就很好了。
她喜欢这种小心动,也喜欢这种自己独享的暧昧。
可惜,女孩在她眼皮底下日渐消瘦下去了,而单珺却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些八卦逐渐沉寂下去了,潜力班单珺去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从一开始看到有人在教室里欺负宫籽言,她让游以雯出声后,那种情况便不再发生了。
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只她看不到的地方,事情已经恶劣到失控了。
单珺第一次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是她发现好像除了早上上课前和晚上下课后,她不管什么时候都遇不到宫籽言,哪怕她特意跟着游以雯每天都去潜力班报道,也看不到人。
单珺状似无意地问封濋,“你们班是不是经常有人不来上课?”
封濋一脸蠢兮兮地回答她,“我们班有人来上课才不正常吧?”
单珺:……
游以雯看破一切地努嘴示意封濋看向他们教室的角落,“那里的人呢?”
“不知道。”封濋揪过一个小弟问道:“那里有人吗?”
小弟耸肩摇头,很显然就算那里有人,存在感这么低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单珺好奇地走向宫籽言的桌子,她的桌上盖满了试卷。
致诚的课程非常紧,节奏很快,以卷子多少的程度来看,她应该是教室都没进过。
单珺拨开她桌上的试卷,发现她的桌上刻了很多不堪入目的字,而她的课桌里面全都是垃圾,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