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烟又将人推开一点距离,以便于直视着陆漾的眼睛,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认真:“在我这里,你想任性我就陪着,想胡闹我就哄着,你想做什么样的小孩就去做,唯一不要做的事情就是委屈了自己。”
阮玉烟知道,她已经在那个所谓的家庭关系里委曲求全了太久。现在枷锁已经打破了,囚笼里的小孩也该出来拥抱幸福了。
陆漾怔怔的没有说话,半晌,才发出一点声音:“呜……”
一点湿润顺着脸颊滑落。
她一下子扑进阮玉烟的怀里,好像只有真切地嗅到阮总身上的味道,才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她已经切实得到了的。
“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为什么?阮玉烟回想起陆漾对自己的一幕幕:受伤时日夜陪着自己的小鹿,被人算计时冲进酒局保护自己的小陆,为了自己孤身犯险对付吕玮的陆漾……
她抹了抹陆漾的脑袋,低声笑道:“因为你值得。”
***
等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赶来,阮玉烟和陆漾已经在公安局里待了一会儿,并且还把事情跟警察讲清楚了。
尤其是陆漾,脖子上带着伤,一双小鹿似的眼眸还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个小样子我见犹怜。
陆漾当然已经和阮总商量过了,到了公安局,就可怜巴巴地把童大山的行为讲了一遍,而且也没有隐瞒用石头打伤人的事情。
只不过陆漾把这件事说成了:她拼命挣扎,童大山却怎么也不放手,她没办法,一下子推倒了童大山。童大山的头好像磕在了石头上,但是陆漾情急之中根本没细看,只想着逃命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童大山白挨一石头。
解阿梅领着那俩人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阮玉烟给骗了。
因为阮玉烟指着解阿梅,跟警察说道:“她身为亲生母亲却勾结别人强暴女儿,还有她。”
阮玉烟又指着赵大娘:“我要举报他们家有家暴行为。”
虽然阮玉烟没有亲眼看见,但就赵大娘家里这种儿子失业、又没钱又没文化的情况,赵大娘的儿媳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阮玉烟和陆漾做了点记录就走了,解阿梅等三个人必须在局里接受调查。
阮玉烟终于载着小鹿,开上了回城的路。
“好了,不要担心了,”阮玉烟安慰陆漾道,“你手机丢了,正好买一部新的,连电话号也换掉,再租个新房子,以后她就找不到你了,也不会再找你了。”
这个“她”当然指解阿梅。
陆漾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她知道,阮总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可是阮总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在车上小憩的时候,她又梦到了那个纠缠了自己十余年的噩梦。
她真的害怕,阮总也会像梦里的小猫一样,被自己给伤害到。
……不,不会的。就算真的有危险,我也一定不会让阮总受到任何伤害。望着阮总的侧颜,暗中下定了决心。
陆漾折腾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眼皮沉沉地往下坠。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阮总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立马惊慌地睁开眼:“怎么了阮总?”
“饺子,”阮玉烟心痛地说道,“饺子都坨了。”
陆漾没听明白,这才注意到后座放着一个保温餐盒。
见她不懂,阮玉烟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今天立秋,我给你带了一盒饺子。现在好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坨了。”
“没关系阮总,今天我已经很开心了,”陆漾往她身边凑了凑,“待会儿进了城,我请您吃饭。”
说着就呲牙一笑,像一朵盛开的小太阳花。
见她这个样子,阮玉烟的心里都暖了,浅淡一笑:“好。”
不料刚过了收费站,阮玉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居然是明非游戏的岳崖。
阮玉烟微微沉吟,这才接起来:“岳总。”
“阮大美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冷淡,不喜欢我打过来吗?”岳崖还是那么放浪不羁,咯咯地笑了一阵,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今天不想要冰山美人,我想要你手下的那个小奶团子呢。”
小奶团子……是说陆漾么?这是什么称呼?
阮玉烟心中一醋:“你嘴里庄重些。”
岳崖摆出一副被骂了的委屈:“阮姐姐平时那么冷淡,怎么一沾陆漾就急啊?”
小心思被一戳即中,阮玉烟很是窘迫,看了眼陆漾后就转移话题:“有事说事。”
“也没什么事,”岳崖笑了,“就是想见见你家团子,不知道你肯不肯。”
现在?陆漾今天遭遇了很多事情,需要休息。阮玉烟正想回绝,陆漾却小声道:“如果是工作的事,我可以。”
阮玉烟捂住了话筒,低声道:“你现在不能再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