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竭力一挣,终于从浴缸里滚了出来。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就发现不对劲——从浴缸里爬出来的刹那,她感觉身上很冷。
猛然间,陆漾想到了什么,惊恐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然后蓦然回头,一眼就瞧见那条被阮总攥在手里的浴巾。
难道就这样跑出去?会不会被小汤圆看见?陆漾进退两难。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阮玉烟已经把她的退路切断了。
阮玉烟从浴缸里翻身出来,解下腰带就往陆漾的双手上捆。
“阮总您放开我!我要生气了……唔……”
陆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拼命地挣扎起来,却又被毛巾堵住了嘴巴。
而作为绑匪的阮玉烟,正轻柔地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浴室的角落里。冰凉生硬的地板直接贴在身下,陆漾有点难受,心脏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阮总她……从来没这样对待过我。
陆漾快要绝望了,她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不过,如果能和阮总在一处沉沦,疯掉又能怎么样,反正有伴……她差点就要把自己说服,仅存的理智又占据了上风,让她疯狂地摇了摇头,试图将奇怪的念头甩出去。
而这时,浴室的门已经被阮总从里面锁住了。
无论陆漾再怎么想,她都没有退路了。
陆漾的瞳孔骤然放大,倒映出阮总步步逼近的身影。只见阮总在她面前蹲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拽了拽黑色的领带扣。
下一刻,纯黑的领带就从阮总胸前解了下来。
然后蒙在了陆漾的眼睛上。
有那么一瞬间,陆漾简直以为自己迷上了这种做羔羊的感觉。
尤其是做阮总的羔羊。
事到如今,她才幡然醒悟,阮总对自己有多重要:无论阮总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怪阮总。哪怕是把她作为祭品贡给阮总,她都只会虔诚地祈祷阮总的保佑。
其实疯的不是阮总,而是我,是不是?陆漾苦笑着想道。
然而没给她留想太多的时间,阮玉烟的眼中已经只能看到陆漾,其余的都是一片虚影。
原来小姑娘身上这么白,简直像是奶油一样。
加了奶盖的奶油芝士流心蛋糕,现在蓦然被阮玉烟亲手拿走了围边,奶白的甜浆就顺着松软的蛋糕坯倾泻而下,甜软地裹住阮玉烟的指尖。
她俯身吮了一大口,嗯,清清甜甜的,味道特别好。
奶油中也浸染着果香,美味极了。
可能是有风吹过,蛋糕上面弹性的奶油堆随着她舌尖的律动,也在剧烈地颤抖,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陆漾看不见阮总是在怎么吃蛋糕,但她能感觉到肯定不是什么体面的吃法。
其实蛋糕就是蛋糕而已,本来就是供人享用的,哪里还需要什么体面的吃法呢?反正吃到最后,终归是被人吃干抹净。
可能是故意要气她,阮总甚至得寸进尺,非要一口吃掉,将整个蛋糕的果粒都含到了嘴巴里。
轻盈的甜伴随着奶香,在唇齿间温柔滚动,甜而不腻。
阮玉烟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像是骑士亲吻自己守护的公主。
不许您吃蛋糕,不怕蛀牙吗!陆漾用力一挣,后脑不自觉地就磕到了墙上,疼得她呜咽了一声。
只听阮总的声音急迫起来:“撞到了哪里?疼不疼?”
陆漾委屈地哭了起来,可是眼泪都被领带吸收了,一点也流不下来。
她疼,她疼得很。
她为自己感到羞耻。
她觉得自己以后没脸见人了。
阮总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声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这里确实不舒服。”
话音未落,陆漾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悬空,身下是阮总那双有力的手臂在拖着她。
陆漾慌了:阮总要带我去哪?她不会要把我关起来吧?阮总到底什么时候恢复清醒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猜测,事情的走向终究不是她能控制的。
等她再恢复知觉,自己已经躺在一片弹软的触觉里。
这应该是阮总的床。陆漾琢磨着。
夜色渐浓,月亮压住了云朵,氤氲朦胧。流星斜插云彩,长长的拖尾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暧昧的痕。
一枝灿烂的樱花从陆漾的颈侧怒放,一路盛开,遍布全身。
阮玉烟极力克制着灼热的呼吸,抬手关掉了灯。
***
阮玉烟是从一片混沌的头疼中醒来的。
上午的阳光已经很亮了,她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睁开眼。
睁开眼之后,她的眼神定在枕畔的景象,又闭上了。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她这样想着,又睁开眼。
还是刚才那片景象。
阮玉烟的心差点没从胸腔里面跳出来,瞳孔里面直接刮起带雷暴的龙卷风: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