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赶紧给她重新盖上,乔颂又掀开了。
这还不够,她还不认输的把被子踢了,露出两只烧到发热的脚。
“水……”
乔颂意识模糊,嘴巴又干又渴,像是身在沙漠,浑身都在被烤着。
裴宁给她灌药,乔颂闻到药味就闭上了嘴,死死咬着牙关,怎么都不咽下去,但是一换做糖水,嘴巴一抿就全喝掉了,把裴宁气个半死。
你说这人发烧了吧,她还知道喝糖水。
你说这人清醒吧,她又不肯喝药。
裴宁像哄小孩一样,拿着勺子给她喂药,“这是糖水,甜的,快张嘴。”
乔颂死死咬着牙关,就是不张嘴。
青团:“……这要是在话本里,恐怕就应该——”
它话音刚落,就看到裴宁使劲捏着乔颂脸颊,手指头硬生生扳开乔颂牙关,把她嘴巴给撬开了,然后红着眼看向目瞪口呆的春桃和秋菊,“愣着干什么?快点来给我灌!把这一碗药都给我灌下去!好不容易熬出来的!”
春桃和秋菊一个摁手一个摁腿。
乔颂被摁着灌药,药苦的很,一灌她嘴里,她嘴里就开始“可噜噜噜”冒泡,裴宁赶紧死死捏着她嘴巴,对着意识不清醒的乔颂命令道,“给我咽下去!咽不下去还得再灌你!你逃不掉的!”
也许是苦够了,乔颂身子颤抖了一下,喉咙动了两下,那药“咕噜噜”全进了她的肚子。
裴宁这才松开她,瞧见乔颂嘴巴一圈被她捏得发红,她有些心虚拿了帕子,浸湿了给她擦,乔颂也许是还没习惯苦味,眉头紧皱。
裴宁喂了她两勺糖水,这才把她放下来。
裴宁:“你刚才说啥来着?”
青团:“我什么都没说……”
裴宁:“话本里什么?”
青团:“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裴宁:“哦。”
她又继续在乔颂身边坐下了。
春桃和秋菊于心不忍,“小姐,让我们来照顾乔小姐吧,您先去歇着。”
裴宁盘腿坐在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托腮看着两人,“不用,我认床,等会儿我就睡了。”
春桃和秋菊不放心,裴宁又赶,“你们出去吧,不然明儿谁来照顾我们。”
春桃秋菊一听,在隔壁房间住下,唯恐裴宁有事叫不醒她们,还在床边放了个铃铛。
乔颂一晚上都快烧干了,要她是壶水,那水早就开了。
好在天快亮时,乔颂烧终于退了下去,身上出了不少汗,里衣都浸湿了,但还是不太舒服,醒来喉咙又渴又干又痒,想爬起来找点水喝,一发现四周亮了盏灯。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去,被子动了动,她这才看见裴宁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姿有些奇怪,像个乌龟趴着,手里还捏着帕子。
绞过水的帕子看起来是给她敷额头的。
乔颂心里不知什么感觉,裴宁已经察觉,动了动身子,坐起来,“你醒了?”
她手去摸乔颂额头,发现烧退了,不再烫得像火炉,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你要干什么?起来喝水?”
乔颂点头,然后又不好意思道,“还想入厕。”
裴宁不想打扰那两人,给她点了烛火,又给她拿了披风系上,把帽子盖在她头上,“外面风大,裹严实点。”
乔颂拿了烛火,不愿意让她跟着,“我一个人去。”
裴宁听她虽然声音哑哑的,但不像没力气,也就没管她,给她在桌上凉了一大碗水。
等了一会儿,乔颂缓缓进来,见裴宁还坐着,她把手里烛火灭了,“士子,上床睡吧。”
“你再喝点水,多喝水,好得快。”
桌上的水温度凉好了,不烫也不冷,乔颂端着喝了好几口,觉得喝不下去才回到床榻上躺着,脑子昏沉沉,倒也没有睡不着,闭上眼一会儿就在做梦了。
梦中,裴宁温柔细语在她旁边照顾,还一勺勺喂她药,态度十分亲和,乔颂嘴角一直挂着笑。
翌日太阳晒屁股乔颂才醒。
醒来身上已经舒缓了大半。
药是裴宁亲自熬亲自喂的,药效奇佳,只是出了一身汗浑身不舒服,只有等到了,找个歇脚的客栈,才能好好洗漱一番了。
虽是舒服点了,但病气还在,脸上没有往日看着红润,裴宁坐在外面喝茶,进来的时候看见乔颂醒了,摇了摇头,拍了拍她肩膀,“你这身子骨还是不行,等以后,还是要和我一起锻炼啊。”
乔颂看着裴宁嘴巴一张一合,脑子有点糊涂,不知道锻炼……锻炼什么?
裴宁见她像是傻了,又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和春桃秋菊讲她昨晚不喝药,她们是怎么强迫她喝下去的。
当讲到她们一人摁着她,裴宁箍住她嘴巴灌药时,乔颂脸色越来越沉。
到最后她越见不舒服,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
她脸颊又开始发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