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淡定的黄秀儿在听到乔颂这话后,嗤笑了声,随后冷声,“天理不容?你告诉我,这世上有什么,是天理能容的?”
院子里的音乐声又起了,黄秀儿身后站了十几个女侍卫,看着便个个身手不凡。
“女子自小能被当成马一般驯养,男子便是不行了?我只是做了他们在做的事!我如何又天理不容了!”
黄秀儿眼睛泛红,咬牙切齿,“他们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五马分尸,能将人安在蛇身,他们能让瘦马替他们伺候人,下贱的当奴婢连条狗都不如,我这样对他们的儿孙,不是很正常吗?”
她笑出声,“凭什么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如此便无人说他们是天理不容?这天理难道是只护着天下的男子,不管顾天下女子的?”
她眼圈红红的,“我早就发现你们有问题,但是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没想到,你们今天竟然自投罗网。”
她嘴角一勾,“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留在这,好好陪着他们,和他们一起伺候人好了。”
她要让那群女侍卫上,裴宁抓着乔颂手就往山下跑!
那些女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哪里会让她们跑!
裴宁踹开她们,用手指吹了个口哨,拽着乔颂,直接抱着乔颂往山下滚!
那些女侍卫要去追,黄秀儿怒斥,“把火点起来!不准她们跑了!把她们给我找出来!射箭!”
江里传来“噗通”水声,裴宁沉入水下,便去找了乔颂,入水后,她听到了春桃发出去的信号弹。
裴宁拽着乔颂往船只的方向游。
乔颂不会游泳,在水里快要闭气。
裴宁听到上面喊声,“她们在水里!射箭!”
她拽着乔颂往下游,解了披风浮在水上,见乔颂快要闭气,她捏着乔颂下巴,给她渡了几口气,又把她往船只的方向引。
她游得非常快,到船边时,她拖着乔颂上船,看到了晕倒在船上的护卫。
她一脚踹上去,护卫立马醒了过来。
裴宁冷斥,“赶紧把船划到后边,春桃和秋菊在那边等我们!”
护卫立马应声,裴宁将乔颂放平在地,使劲拍了拍她脸蛋,给她做起心肺复苏。
做了半分钟,春桃和秋菊下来了,裴宁捏着乔颂嘴巴,对着她又渡了好几口气。
乔颂终于是醒了,被水呛醒趴着吐了好一会儿水。
春桃和秋菊瞧见,忙里忙外收拾,没敢点灯,怕引起他们注意。
“小姐,少爷来了!”
秋菊轻呼出声,“少爷带了官兵过来!这是要一举把他们给拿下!”
裴宁摸黑找了身衣服,“去外面等。”
秋菊讶然,裴宁也出去,给乔颂留了点光,“赶紧把衣服换了,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危险了。”
一船人不敢轻举妄动,听到山上传来各种各样的喊叫声,状况很是激烈,好在没有人来这边。
“小姐,那好像是黄秀儿!”
春桃眼尖,一眼发现正准备逃跑的黄秀儿,裴宁吩咐护卫,“去把她给捆过来。”
护卫应下,动作轻快翻身上山,很快将黄秀儿给擒获。
裴宁看着黄秀儿,吩咐护卫,“把船划到官府那边去,快点。”
官府人多,能够过去自然是好的。
护卫听话照做。
黄秀儿冷眼等着裴宁,“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我自问没有害过你,也没有得罪过裴家的人,你为何非要和我过意不去!”
裴宁眸底泛着一丝冷光,“我也要问你,你为何偏要和那些少年过意不去?你一边将被卖的女孩解救,一边又要去抓获这些少年,你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和那些买卖瘦马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没说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黄秀儿冷笑嘲讽,“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我被交到官府,就算我被砍头,我也不认为我有错,那些事情,我做也做了,我也认了,但我不觉得,我就是彻底错了。”
裴宁直勾勾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内心想法。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裴宁低低一笑,“你觉得你没错,那为什么这么害怕被我们发现?官府的人来了,你又为什么要逃?既然你觉得你没错,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应对他们,而不是像这样胆小如鼠逃窜,不是么?”
黄秀儿愤恨瞪了她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她刚才所说。
“你知道什么!”
她扭过脑袋,望着黑压压的江面,“你又没有真的爱过一个人。”
她语气透着几分苍凉,“你也没有真的爱过一个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别人会议论纷纷,但是她觉得父母不会害人。
直到她八岁那年,家里买回来一个和她同龄的小丫鬟。
小丫鬟和她同吃同住,和她一起学习绣花弹琴,才艺没有她高,但是性格温婉,常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