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已经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很是嫌弃的应:“嗯。”
深夜里长荧也不敢入睡,连带姬离也被她弄的有些紧张起来。
这般过了三日,姬离见长荧并没有任何反常,方才给她递了一碗药,“把它喝完,今天应该虫子就会出来了。”
“嗯!”长荧接过这一碗闻起来有些奇怪的药,满是信任的屏住呼吸抬头一口气喝完。
“你有什么感觉?”姬离看着捧住药碗的人问。
“这药酸酸的还蛮好喝。”长荧认真回答,没想到惹来离大人敲了下脑门。
姬离严肃道:“我不是问你好不好喝,而是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长荧忽地捂住肚子应:“离大人这里好像有点不舒服。”
“那就对了。”姬离这才松了口气。
整个人都有些懵的长荧,眼眸满是不解,心想难道离大人又骗了自己吗?
等肚子咕噜地叫唤时,长荧已经没有精力想了。
这一日里长荧就没有出过主殿里间,黄昏时长荧面色苍白,整个人软绵无力的趴在竹榻。
“只是一包泻药而已,怎么会虚脱成这样啊?”姬离既心疼又有些好笑,探手执帕巾给她擦了擦脸颊的虚汗。
“离大人总是骗人,真是太坏了。”长荧那明亮的眼眸满是受伤低低念叨。
姬离挑眉忍笑,指腹轻拨弄她露在发间的白软耳垂应:“你着急让吞噬兽出来,我只能用这法子了。”
长荧怀里抱住软枕有气无力的说:“可是肚子为什么还一直咕噜地叫个不停呢?”
“大概要等药效就过了就好了。”
虽然因着这事,很长一段时日里,姬离发现自己递给长荧的食物,她都只敢咬一口,不过至少证明她体内并没有被下什么该死的咒术。
姬离松了口气的同时,对于妖雪儿也越发的憎恶。
没想到被妖雪儿利用,而拖延进攻无涯山的最好时机。
深秋时节里,东山地牢的花凤受尽惩戒。
阴暗的地牢里花凤被铁链高高吊起,姬离不喜欢地牢的阴郁发霉味道,眉头微皱道:“你违背命令私自调兵离东山,可知罪?”
花凤仰头望着甚至不愿正眼看自己的姬离应:“属下知错。”
“本尊念你多年功劳,现除去右长老一职降为蝶城城主,即日起回领地未得诏令,永不可入东山半步。”
“为什么?”花凤从来没有想过姬离会将自己赶出东山,这实在是太狠了。
姬离缓缓起身并不想听花凤狡辩只出声:“本尊已经对你留有几分薄面,否则你的宗族早就被你累及牵连了。”
花凤低垂着头,眼泪似雨珠一般的滴落询问:“我只是违背命令,大可革除职位,为什么要赶我出东山?”
“这是你自己该好好反省才对。”
语毕,姬离便不愿再与花凤浪费时间,随即离开地牢。
“你分明就是偏心!”花凤仰头再去看时,才发现姬离已经离开了。
东山秋日里因一场雨而转凉,小玉撑着伞等待地牢大门打开。
“庄主!”小玉眼眸含着泪满是心疼的上前搀扶已经站立不稳的花凤。
这月余未见小玉才发现花凤身形已经消廋大半,那衣裳上的血迹和泥水已经混合一处。
地牢门前的护卫们催促道:“魔尊大人有令,今日务必离山!”
从东山下来的花凤便一直昏迷不醒,小玉为方便她安静养伤,所以一直都是从水路乘船回蝶城。
这租来的船只并不大,小玉弓着身才能入内,将手里的水盆放至一旁,小心替花凤擦拭抹药。
“姬离……”花凤眉头紧皱的轻声唤着。
小玉动作微停顿的撩开花凤衣裳,那一道道伤痕累累,让人看着都心疼的紧。
可偏偏姬离却狠心的当日便赶人下山,根本就是毫不在意花凤的死活。
“庄主您这是何苦呢?”小玉手持汤勺盛着药汤送入口中,眼眸的泪嘀嗒的落在花凤脸颊,便连忙探手替她擦拭。
话音未落时,小玉才发现花凤眼角同样渗出泪,那发白的唇角微弱的张开念着什么。
小玉俯身侧耳问:“庄主您怎么了?”
可来来回回小玉也只听见姬离两个字。
等到花凤都醒来时,两人已经回到蝶城山庄。
小玉发现花凤比从前越发沉闷不语,可是她却再没有提及姬离二字。
“庄主,您看这件漂亮吗?”庄内有许多的小妖,其中能入内伺候的多是有几分姿色。
花凤看着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妖并未出声,只是将手里大把的妖币赏给她们,而后顾自的喝着酒。
其实花凤初见姬离的时候都不会喝酒,可是从第一眼见到姬离时,花凤却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样。
那时的焰霞宫的公主姬月有意拉拢众大妖城主提升威望,所以时常会设宴请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