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界势力繁杂,花凤等魔虎视眈眈,还有心魔作祟,姬离现下伤又未恢复,总是不好护她周全。
“谁要你偷偷来见我?”姬离指腹弹了下她的额前不满的说着,“你有胆子当着那么多道士们来见我吗?”
明明两人是昭告天下的成婚,她却说的像偷qiang似的,姬离如何能不气。
长荧还没来得及应话,离大人便已经消失在暗夜之中。
这夜里长荧一夜都没睡好,总担心离大人会踩到法阵被城内的道士们追捕。
可天光大亮也不见有道士汇报,长荧这才松了口气。
从秋入冬数月里,长荧多是打坐修养,城内的事务主要是由华逸负责。
墨源倾身落在无涯山古树,长荧一如既往的在藏书阁内摘抄着道书。
大雪纷飞的时日,小煤球们玩的尤为愉快。
因着大师姑一直没有消息,华逸便想请求墨源来占卜。
“你们馆内事务与我无关,请恕我无能为力。”墨源指腹抚去衣袖飞雪冷漠道。
“可是您上回还在山谷和谈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啊。”华逸有些弄不懂墨源的心思,若说她是帮妖魔,她又助平虚馆道士和谈,可若是她帮平虚馆,她又很是不愿掺和纷争事务。
墨源自然一眼看穿华逸的困惑,偏头悠悠地看着那藏书阁内正整理书的长荧应:“我帮的从来都是长荧,可不是你们平虚道馆。”
“可长荧姑娘也是平虚馆掌门啊。”
“你们道人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数千年第一大道平虚馆会落得如今惨淡局面吗?”墨源看着还未顿悟的华逸说道。
华逸微愣住应:“阁下有何高见?”
“万物逃不过因果轮回,平虚道馆本以度世人出苦海为道,可现如今却演变成争权夺利的局面,想来你们这群道士也不过是未入道的寻常人而已。”墨源掌心拎住快要从衣裳滑下的小煤球,“三界众生本平等,偏偏你们道人自视甚高,未曾察觉自己丢了道,这才误了数千年道业,假若不能及时醒悟,恐怕难以光复师门。”
华逸看着墨源从风雪之中离去,彷徨停在古树旁思量许久。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啊?”长荧本来在整理书卷,没想到会看见华逸独自站在古树旁,整身道衣都染上雪花,“你这样小心着凉生病哦。”
“掌门,弟子有一事想请问掌门。”
长荧撑着伞左手抱住书应:“什么事啊?”
华逸满是认真的问:“何为因果轮回?”
“等下,我刚刚从书上看到过。”长荧翻着书念道,“因是因,果是果,先因而有果,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万物皆有因果,此乃因果轮回也。”
“弟子,明白了。”
平虚馆现如今的悲惨是咎由自取的恶果,那这恶果便是由当初平虚馆内乱的恶因而起。
真是半点怨不得旁人啊。
还处于茫然中的长荧看着华逸转身往风雪之中走去喃喃道:“他明白什么了?”
深冬寒夜里的山林一间破旧茅草屋之中,咳嗽声未曾停过。
妖雪儿看着血色全无的江月,满是担忧替她检查身前的伤情。
那一掌击碎她的骨头,极寒之气极速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
“你做事真是全然不想想我的感受。”妖雪儿这些时日输了数不尽的修为,偏偏江月心脉尽毁,连同她自己的修为都散去大半。
那些输送的修为如同投入枯井的石头悄无声息。
江月眉头微皱气息微弱道:“这本就是我该承受过错,当年没能阻止平虚道馆的内斗,才指使魔尊有了可乘之机。”
“你的满脑子都只有平虚道馆,难道没有想过,平虚道馆今日的局面又不是你一人之过,那些沽名钓誉的臭道士们值得你如此付出吗?”妖雪儿气恼的指责。
“他们是坏,可那是平虚道馆数千年的基业啊,我绝不能辜负当年师父的嘱托。”江月疼得都不敢大声呼吸,只能微弱声音说着,“阿雪,我好冷啊。”
妖雪儿侧身搂住她,掌心轻抚她侧脸赌气道:“我看你是只有死了,才能抛弃那些臭道士。”
那洞内的火堆燃的尤为旺盛,江月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冻死不可。
“其实你说得对,我就是太固执了,平虚道馆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岂能袖手旁观啊。”江月偏头望着妖雪儿,眼眸泛着红,指腹轻触她的面容,“若是我熬不过去,以后就没人拦着你去同旁的妖魔厮混,你大概很快就会把我抛在脑后了吧。”
“你说什么浑话?”妖雪儿咬了下她的指尖愤愤道,“现在只要你有一口气在,那总是能熬过去的,更何况我哪里有你说这么滥情啊。”
江月指腹已经被冻的发麻,哪怕被妖雪儿紧紧捂在怀里也没什么感受,魔尊的极寒之气果然是不同常人,那一掌伤了要害。
心脉尽毁,修为散了大半,就算能熬过寒冬,将来也只是个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