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荧端着盛满衣物的木盆出了竹屋在长廊外清晰。
湖面的船只三三两两的孩童们玩闹,岸上的妇人们喊着:“你们这群娃不要命了,小心掉进水里被妖怪吃掉。”
说着几个孩童们被各自妇人拎进水廊,长荧洗着衣物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水里。
水里有妖怪?
女孩扑通冒出脑袋来时,长荧跳的不轻问:“你藏在水里干什么?”
“憋气玩啊。”女孩浮在水里,面容被晒得有些黑,可眼眸却很明亮,“怎么每回都是你一个人洗衣裳啊?”
长荧松了口气应:“因为离大人让我洗的啊。”
女孩嘟了嘟嘴警惕的看了眼那敞开的窗说:“你们什么时候走啊?”
“我也不知道呢。”长荧挽起掉落的长袖,“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水里的妖怪吗?”
“这个是村里很久以前的传说,大人们常用这个吓唬小孩子呢。”女孩不以为然的说着。
长荧还没开口询问,忽地有几枚妖币扔进水里。
女孩捧住妖兵问:“这是金币吗?”
村落里每隔几个月才会乘船去最近的镇上买布匹盐巴,女孩只听说过还没亲眼见过呢。
姬离悠闲的坐在长荧身旁道:“那个传说具体是什么说来听听。”
“老人们说很久很久以前村落比我们现在要大,那个时候有龙会到处吃人。”
“龙是什么?”长荧偏头看向离大人询问。
“龙是管四方水域的神,负责风雨雷电,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姬离无奈的探手捏了下长荧的鼻头。
“对啊,你可真笨。”女孩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
长荧不解的揉了揉鼻头,姬离挑眉看向女孩问:“谁准你说她笨的?”
女孩看着这女人变脸极快,顿时吓得应:“对不起。”
姬离这才舒展开眉头道:“继续说。”
“那条龙阴晴不定,总是喜欢吃人,于是人们开始献祭牛羊企图让龙不要再吃人,可是仍旧没有用。”女孩看了眼听的认真的长荧,“龙不仅喜欢吃人还会故意毁坏房屋和船只,村里死了好多人,还有很多村民逃离,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后来来了一位道士才救了村庄。”
“什么道士啊?”长荧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那个道士将龙降伏在水底深处,后来村里一直传着吓人的话。”
女孩说完,没敢多停留,便自顾自的拿着金币爬上水廊。
姬离探手掰正长荧探望的脑袋问:“你看她看的这么认真做什么?”
“没做什么。”长荧脸颊被捧在掌心,眼眸直直地望着离大人应:“离大人你又嫉妒了吗?”
“我、没有!”
姬离微愣的松了手一口回绝。
可是离大人的反应很奇怪啊。
“刚才离大人为什么要给她妖币呢?”
“那女孩眼眸满是冒险贪婪,如果你不是从外面来的,她不可能每天来跟你闲聊。”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姬离叹了声索性说的简单些应:“她想借你带她离开这里,可是当年道士设下阵法,村民们必须永生永世的居住在这里守护法阵。”
长荧看着离大人自顾自幻化一根竹竿,扑通一声落入水中,还有些莫名其妙应:“这是做什么啊?”
“笨。”姬离将鱼竿握在掌心,满是认真的设着咒术,“我是在测道术阵法的法眼,人类的寿命太短,道士估计已经死亡多年,法阵也会随之削弱,到时这个村落会遭受灭顶之灾。”
更重要的是姬离知道那可不是龙,而是一条黑蛟。
夜色一点点吞噬天空时,长荧看着远处只剩下些许的光亮,手里握住鱼竿守在离大人身旁后知后觉的出声:“离大人如果龙是神仙的话,那为什么会吃人呢?”
道书里记载神仙是来普度众生,明明是来帮人怎么会害人呢?
姬离按着记忆用朱砂画着咒术符咒应:“他如果真是成神,恐怕当年那道士就封不住他了。”
“对哎,道士只抓妖魔,怎么会抓神仙呢。”长荧看着漫天的繁星,苦思不得其解,许久之后忽地来了句,“难道道士抓错了?”
额……
本来还期望她能猜中的姬离,险些画错符咒摇头道:“你就不能往别的方向猜?”
长荧一听又想了想,眼眸茫然的看着水面,如果道士没抓错的话,难道是妖怪?
正当长荧欲出声时,那鱼竿垂落的线忽地被紧紧扯住。
“小心!”
姬离一把搂住被带进水里的长荧。
砰地一声响起时,两人迅速被拖入湖水深处里,长荧模糊之中看见反光的鳞片,那庞大而狭长的身形吓得长荧喝了好几口水都没缓过神来。
从水里出来的姬离将长荧带了出来,那鱼竿已经断成两截,一截还被长荧紧紧握在掌心,而另一截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