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源掐指一算时,眼眸露出欣慰的神情。
心魔看着那手持竹笛一身鲜血的墨源,眼露困惑道:“你把长荧带哪去了?”
刚才的法阵已经消耗墨源极大的修为,现下早已是寸步难行了。
“无可奉告。”墨源仰头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夜空,今夜无星象可观,可墨源却明白当初为何仙人铃要让自己遇见长荧的原因。
“好大的口气,本尊今日非要取你内丹不可!”心魔纵身逼近过来,却没想到墨源四周燃起火光。
花凤担心的出声:“小心!”
心魔从火光里腾空而起时,掌心被烈焰灼烧出血痕,那墨源却已成了一团灰烬。
“她真是疯了。”心魔握紧掌心狠狠道。
这一场残忍的围攻很快就传开来,妖雪儿和江月护着法镜赶回无涯山时,长荧哭的眼眸通红嗓音嘶哑的厉害念道:“墨源真的死了么?”
原本下山的五千道士,待重新回无涯山时只余三千道士。
江月心疼的看着那在藏书阁偷偷抹眼泪的长荧,华逸前来汇报事务时,不免担心的询问:“掌门,她还好吗?”
“唉,没办法人总要经历痛苦,才能长大嘛。”妖雪儿提着药包入内。
华逸叹了叹道:“当初还曾责怪墨姑娘冷漠无情,没想到墨姑娘竟然会舍身救掌门,我等实在是惭愧。”
“其实我当初也没看出来墨源这么有情有义啊。”妖雪儿看了眼那整理道书的长荧,“又或许是因为墨源遇见了长荧才改变的吧,墨源不是常说长荧是她的有缘人嘛。”
江月抿了抿唇忍住咳嗽道:“不管如何今夏是最好设阵时日,华逸你当令馆内弟子勤修法练阵,这一次决不能出现失误。”
“是。”华逸眼眸满是坚定的应。
待华逸走远,妖雪儿有些怀疑的问:“你们这回的法阵真能扼住心魔吗?”
要知道姬离的心魔既然能杀墨源,那想来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现在只余三千平平无奇的道士,就算长荧修为不错,可到底心魔还有百万妖兵,这怎么能赢啊。
“当然。”江月面色苍白的看向窗外青山,眼神里是妖雪儿未曾察觉的视死如归。
暖春里无涯山下的妖兵蠢蠢欲动,心魔因着没有仙门道人的血液而烦躁易怒,连带着护法们都开始战战兢兢。
午后花凤入殿内汇报,一路上是护卫们抬出去的尸体还散发腥臭。
大殿上的姬离红衣长裳,墨发垂落身后,白玉肌肤泛着些许红色血脉,那猩红的眼眸里怒气冲冲。
这般模样分明就是不寻常。
“参见魔尊大人。”
“有事?”心魔偏头看向花凤。
花凤看向姬离那薄唇的一抹鲜血,仍旧是被惊艳的有些心颤应:“无涯山道士下了决战书,邀请您应战。”
“决战?”心魔眼眸闪露兴趣,慵懒的起身,赤足踩在黑石红纹的地砖,绸缎似的墨发微微摇晃。
殿内改修建成血池肉林,场面令人壮观而恐惧,花凤却因姬离的身姿而着迷不已。
心魔纤细指腹拎着酒盏抿了口鲜血叹:“他们有胆子下战书,那便应下,本尊还想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可是他们一向狡猾多端,假若被设计谋害,那岂不是上当了?”花凤贪婪的将目光从姬离身前移开。
“很简单,你先去同他们打个招呼试探敌情。”心魔探手轻捏住花凤下颌,指腹轻抚她的侧脸,那微微颤动的眼眸满是火热,“你能做到吗?”
“属下遵命。”花凤因那冰凉的掌心而打颤。
心魔得意收回手道:“那本尊便等你的好消息。”
“是。”
待花凤离了殿,心魔叹了叹:“这么听话的女子,你怎么就能忍心无视她这么多年呢?”
姬离被束缚不得动弹,怒气冲冲的斥责:【你真该死!】
“本尊该死,难道你就能独活?”心魔对于这幅身体运用已经越来越适应,自然也就不再惧怕姬离,“花凤难道不比你那不听话的长荧要好利用?”
【你到底想做什么?】姬离挣扎着询问。
心魔眼眸闪过阴险,指腹抹去唇角的鲜血悠闲道:“本尊当然是要替你完成一统三界的任务,现下无涯山道士已经撑不住了,难道你不高兴?”
姬离愤怒的看着心魔控制自己的身体问:【我问的是你想怎么对付长荧?】
“她体内有火焰珠灵力,若是能喝她血肉取她内丹,这烦人的极寒之症想来应是药到病除。”心魔厌恶的看着那在手背盘旋的青色蜈蚣。
“你不能杀她,如果……”
话音未落时,心魔制止住姬离的言语,指腹化着咒术叹道:“你可真像只苍蝇啊。”
心魔清楚的知道,只有杀了长荧,才能彻底断了姬离的念想。
决战当日无涯山山下聚集众多的妖兵,妖雪儿看了看却没发现姬离,不由得皱眉问:“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