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血旺你都不认识?可好吃了!”薛明光答得中气十足。
“薛少掌门。”程雁书的眉心蹙紧成了一朵花,他向着薛明光,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所以,你这到底是打算唱什么戏?”
薛明光颇为得意:“你不是要铁杵磨成针吗?我是不知道怎么磨,问了宋严严,他假正经,说‘人家大师兄执罚,旁人不宜多做干涉’。”
说着,他瞥一眼宋谨严。宋谨严回看他一眼,凛然而坦荡:“不对吗?”
“对是对,毕竟我也是以后要当掌门要执罚的人。”薛明光叹口气,又神气十足向程雁书道,“但是朋友给你送些吃食,属于礼尚往来,你大师兄总不能说我干涉他执罚吧?”
他又气壮山河地拍了拍自己胸口,“雁书啊,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山珍海味,不在话下!”
程雁书愕然:山珍海味是不假,但是一大清早,薛明光给他送这些?
这么重油重辣不好消化的东西?是觉得反复受伤的他死得还不够快吗?
宋谨严完全看出了程雁书的无语,他只得又苦笑着,无可奈何地对程雁书道:“抱歉,他不让我一起进厨房安排,我照常理推想,以为他会是备了粥和小菜……”
程雁书充满理解的抬手拍了拍宋谨严的肩膀:“和他从小到大……你受苦了……”
“什么粥和小菜?那么寒酸,配不起我泰云观的身份。”薛明光不去理解程雁书和宋谨严的共鸣,反而以一副主人姿态招呼程雁书,“快坐下快坐下,随便吃。”
程雁书转向宋谨严,又更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宋少掌门,你就眼看着他弄死我吗?”
“说得甚是。”一直以纵容姿态由着薛明光放飞自我的宋谨严一秒变脸。他抬起手揪住薛明光的后颈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唉唉唉,你轻点!”薛明光试图挣脱宋谨严的钳制,又压低声音小媳妇似的委屈,“说好了在别人面前不再这么下我面子的!”
宋谨严面不带色,语不兴澜:“收拾东西,走。”
“不是,他饿着呢。”薛明光揽住程雁书的肩膀,把他转向宋谨严,“你把吃得都给收了,他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程雁书掷地有声地声明:“我才不会饿死!我有大师兄。”
薛明光不明白程雁书和韩知竹之间那七窍玲珑铁杵成针的转折,疑惑道:“可罚你的不就是你大师兄吗!”
程雁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宋谨严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抬起手,屈起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同时开始保持着稳定频率地倒数着:“十,九,八……”
薛明光愤恨地瞪着宋谨严,直到他数到了五,才终于慌乱地松开程雁书揽住程雁书的手,又手忙脚乱地收起了食盒,同时冲宋谨严大嚷:“我在收,你慢点数!”
宋谨严数到一时,食盒虽然没盖好,但到底是堆叠出了原本的形状。
薛明光拿着食盒盖子,用力盖了上去:“我收好了!你别动手。”
冷眼看了看薛明光,宋谨严对程雁书道了声“打扰了”后,便悠然向门外走去。
薛明光委屈吧啦却又无可奈何地提着食盒跟在了后面。
程雁书却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扬声道:“宋少掌门,请留步。”
“你看,他饿,他想吃的!”薛明光听到程雁书的声音,立刻转过身,快速回到房间里,把食盒放在桌面上,欢喜地道,“快吃,趁热。”
宋谨严回过身,带着点疑惑看着程雁书。
没去接受薛明光的热情,程雁书认真问宋谨严:“宋少掌门,你知道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速地提升修为么?”
宋谨严直接问:“谁?”
程雁书答:“我。”
“可有金丹?”
“有,但灵力几乎没有,不知道对金丹有没有影响。”
宋谨严走近来道了声“得罪”,用食指和中指按住了程雁书的手腕脉搏。
良久,他放下手,问程雁书:“提升到何种境界?”
“就……能和我大师兄旗鼓相当?”这样的话,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多少可以分担点儿,也不用总赖着大师兄保护了,也可以不用那么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师兄了。
谁料宋谨严立刻肯定地摇头:“不可能。”
这反应过于真实,程雁书沮丧低头:“一点都不可能么?”
“程师兄,我就直说了。”宋谨严认真道,“你金丹精纯,天资卓绝,为宋某平生少见,但再好的资质,也都经不起虚掷和浪费,程师兄你已浪掷经年,灵力不足,因而对金丹的滋养已经到了匮乏之境,即使金丹再精纯,你从此刻开始不休不眠地修习三五十年,也最多是提升到薛少掌门此刻的境界了。”
程雁书叹了口,薛明光瞪了眼:“什么是‘最多到我的境界?’我就这么差吗?”
“不是差,是不够好。”宋谨严道,“程师兄……”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程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