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裴念安手中不闲的晃动耳边两根冠穗,抓了她的手也跟着说道:“是吗?陛下俊朗之姿,难道也想学臣妾这般着红妆?”
裴念安老神神在,仗着自己个高儿就轻佻的用食指去挑许白萱的下巴,言语轻道:“如何?朕使不得吗?朕自认剑眉星目,也是长得标志得很。”
不看她这穿龙袍的样子还好,两人对彼此现在的形象都很有趣。
许白萱忍住不笑喷,继续和她演戏,柔柔媚媚又不失玩笑地道:“如果陛下非要这般倒也可以。”
“等哪日陛下有空,臣妾亲自给陛下描眉梳妆,可要贵气满头花簪才好。”她晃了晃头上的碎银流苏步摇,弯着眼睛笑笑,样子看上去松活多了,也不再局促不安。
裴念安手下没轻没重,拉着她的流苏坠子把玩,将其拨弄得“叮铃”作响。
她眼神认真道:“爱妃说的是,你这步摇流苏朕看着就很不错。”她拨弄两下,发现菱形碎银打结交叉在了一起,赶忙放下手。
许白萱见她神色遮遮掩掩,一抬手摸到自己发髻上的步摇,发现打结了她顿时气笑:“好啊陛下竟然将臣妾的步摇弄乱了,好生手笨,该打!”
她打了裴念安的胸口一巴掌,看似是轻飘飘在和她打闹,实则裴念安内心流泪:‘还真打啊……’
但她一把抓住许白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细语道:“朕错了,爱妃别生气。那爱妃要朕如何做才好呢?”
许白萱见她脸色愁苦,当即就原谅了她:“谁弄乱的就谁解开,陛下该懂得才是。”
裴念安站过身去,把她揽进怀里就着这姿势替她清理纠缠在一起的步摇。“爱妃说的是,朕之过,这就解开。”
两人入戏,还要互相调侃几句,称呼“朕”来“臣妾”去的。
御龙殿内外皆是轻松的气氛。
寝宫内的宫女太监听到了裴念安和许白萱的话,纷纷互递眼神:“这位新晋的贵妃竟敢和皇上讲大不敬的话,皇上还没有怪罪!”
宫墙外侍卫好奇皇上今日笑得如此大声,个顶个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宫中事。
贵妃这是要盛宠的节奏啊!所有人在心里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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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晌午,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御前行走大太监禄公公就撵着浮尘走进了皇帝寝宫。
禄公公弯着个腰走到裴念安身后,给两人请安,“皇上万福,娘娘金安。”
他对裴念安道:“启禀陛下,靖王殿下来宫中给您和贵妃请安。如今已在御龙殿外等候,请您指示。”
裴念安和许白萱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副“来正好”早有预料的样子,她当即拍了拍许白萱的屁股,让她从腿上下去。
然后侧头对禄公公道:“快宣靖王进来。”她和许白萱在这儿演了一早上,就是等男主来进宫庆贺皇帝大婚这一出。
禄公公瞄见了皇上拍贵妃屁股的一幕,头更低了,他用尖尖的嗓子回道:“是,陛下。”
临走时,他发现这新贵妃还是稳当地坐在陛下腿上,陛下竟也不怒。
他暗自计较皇上的脾气,再看今日御龙殿的宫女太监偷看前殿的样子……他心心念念陛下如今长大了,如今总算有个可心的人在身旁帮她解解乏。
“只希望这妃子不要负了陛下的宠爱就好……”他会帮皇上盯着贵妃娘娘的,绝不给她伤害陛下的一丝一毫的机会!
禄公公是皇帝的亲信,也是先皇安排在原主身边为数不多知道她女身的人。原剧本里就是他发现了女主和男主的私相授受的事告诉了原主。但原主却不作为,他身为奴才也只能听之任之。
他为了救皇帝从暗道又回到了宫中,只可惜晚来一步也死在了男女主的手下。
裴念安见禄公公走后,舒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许白萱,“你怎么还在我腿上?禄公公是皇帝的人,不用做戏给他看。宫里的其他人才用小心。”
许白萱并着双膝端坐,闻言她扬起了长眉。她看着裴念安不似现世温和、霸总成熟、ABO锋锐,如今俊美得男女莫辨的脸,也是好看的。
她娓娓道来:“我是演员,听我的。演戏演全套,如果有人听墙角了怎么说?如果暴露了你我不合,昨个儿说好的要走剧情走不下去了,回不了家怎么说?”
裴念安听了,沉吟一会儿,她抚摸着光滑的下巴,蓦地看见许白萱安逸悠哉的样子,知道了她在忽悠自己。
她摇头失笑,指着她道:“你啊……”
许白萱抬起一双上了艳妆的桃花眼,眼角点了朵桃花,宫服松松散散塌了一半的玉肩裸露在空气中,乍一看犹如花仙入怀。她狭长的眼一眯,“如何?陛下还想打臣妾不是?”
她一把握住裴念安的手,将她睹得说不出话来。
裴念安搂住她的腰,戏瘾也上来了,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怎么,朕宠你还来不及,怎会忍心打爱妃?哈哈哈……”
她这笑的架势,看在专业演员许白萱的眼里属实有些假。却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