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很多事迹在黑白两道发生,给人们带来新事物的同时,也让他们接受着改变。
等生活在江湖的百姓们花了许多年来消化这些势力的存在后,原本混乱的江湖也有了墨守成规的严矩。
自古朝廷与江湖就是两个对立却不争对的势力,如今的江湖更是如此。
江湖人守朝廷的律法,行侠仗义,并不完全被管制。
朝廷也需要有能之士来扩充朝中势力,武功高强者亦可入军营行兵打仗,保家为民!
百年弹指而过,挥手抚袖,扫过尘埃。天源国的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这是一代王朝消弭的初兆。
王朝更替频繁显示了根基的动摇,却也短暂的固若金汤,形成假象。
裴念安穿着一身简易的劲服,带领属下来到一座山村老宅外头。
她的属下昨夜来附近的州城执行任务,刚到此地便失去了消息,一夜未归。
此地是天源南乡的一座小城,村里的人前几年因为疫病都死光了,只剩下凋零的草屋和几座地主的老宅子。
下属甲紧跟在阁主的身后,他的眉头死死蹙着,下巴尤其紧绷。
他面色严肃地跟他无所不能的主子说道:“启禀主上,昨夜乙与丙、丁就是在这座宅子歇脚的时候失踪的。”
他黑巾下的唇抿起,眼中狠狠地说道:“他们三人武艺那么好,不可能有人能在他们的手下将他们劫杀,还请阁主明察!”
裴念安脸上覆着半块面具,只留了一小半下巴和鼻翼在外。一身黑衣穿出了鬼魅邪祟的幽暗之感,她身裹黑袍,仅凭那裸`露的浅薄肌肤,根本无人辩得清她是男是女。
闻言她抬手止住了身后几人的步子,她让身后杀手眷属们留在原地待命,准备独自进入老宅。
甲一听,反应极大的阻拦道:“主上不可!宅中不知有何等妖魔鬼怪,还请主上让属下跟随!”
裴念安始终微微抬着头,看向山村老宅的上空,那游弋在空气中的黑雾混杂着血气与煞气,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凝实的状态!
这种具象难以估摸,其他人更是看不见。她怎么可能再让凡人之身的下属冒险?!
她斟酌一瞬,心中已有决断,下了死命令让甲原地待命,若她出了意外,阁中一切交予左护法处置。
甲怔怔地看着从乞丐窝里将他就出苦海,又在组织里教他习武,救他养他的裴念安。
纵使主上从不与他们过分亲近,但他心里却是把她当作亲生父亲一般对待!就他所知,乙、丙、丁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父亲”去冒险?!
“主上,还请您收回指令!让下属和您一起……!”
甲眼前一滞,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念安,却被她点了昏睡穴位,连挣扎也没有就歪倒在地。
裴念安蹲了下来,薅了薅甲遮掩着额头的细碎刘海,她微微一叹,对一旁的下属道:“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这固执孩子,她裴念安活了那么多年捡了那么多孤儿收进庄子、楼阁,还从未见过比甲更犟的倔强孩子。
若不是他武功属象更适合做一名杀手,她其实更想把他放进骤雨山庄,成为一名锄强扶弱的正道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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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心理预想,裴念安进到了这座无人居住的宅子里。
她丝毫没有困难的来到了宅子的会客堂,看着黑雾翻滚最浓烈的方位,她又从后厨走过,穿过庭院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家宅祠堂的地方。
祠堂中阴风穿堂而过,呼啸的萧瑟之音为此地又添几笔恐怖的气氛。
裴念安充耳未闻,她定睛看了看祠堂里空无一物的供桌,然后倏然低头看向了被宽大黄巾布遮盖的供桌下面。
布巾抖动,当着她的面滑落出三个人来。
裴念安眼波流转,眼中微凝,地上三人正是失踪的乙,丙,丁!
她匆匆一扫确认了三人身上没有伤处,正心生猜疑时,身后传来一阵空气震荡而产生的狂风。
裴念安活了百年时日,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的迅疾反应。她几乎是贴着那道袭来的术法倾身侧过,而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达到了戒备状态的顶峰!
她骤然跃起,运起轻功翻身移到供桌后面,矮身将桌下三人往后拖去。
在下一道强劲的灵力袭来时,一脚踹倒了巨大的桌子,将其震起,腾空翻了个面。
凝聚了来人全力的法术一击,正中了实木桌的正中心,将其瞬时劈作两半。
粉末飞溅,桌板坍塌崩裂,猝不及防地爆裂成木屑,“砰——!”
裴念安眯起眼,她抽身站起,腰间铁剑迎上了那把穿破木桌袭来的木剑!
铁剑对木剑,剑折而断销。
与她拼杀的那把木剑剑身上,有一层肉眼可见的暗青色光膜附着。
裴念安猝不及防被人用木剑指在眉心,面具断裂,掉落在地,她白皙的俊俏面容,高高的鼻梁与漆黑深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