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我要把?你关在里面了。”
她看着戒指,眼神里凝着水光,“我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和你很像。”
沈添青深吸了一口?气,她今天?的刘海被头发夹别起?来,铁夹还垂下星星的挂坠,像是她要从高低落下。
有人要接住她。
“她年纪比我小,长得和你很像,一开始我觉得她也就那样,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
“我很坏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小时候的我了。”
“但是她变了很多?,开始越来越像你。其实有些地方也不像,她对我很好,也很温柔,哪里都跟我合得很来。”
“仔细想来,我从来没好好和你相处过,你喜欢吃什么,看什么电视,都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沈添青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伸手擦了擦自己脸颊的泪:“其实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连喜欢你,都是谭檀刻意制造的一场骗局。”
“偏偏我真?的喜欢,一厢情愿地爱你。”
这枚戒指被她戴了很多?年,从打磨到抛光,那天?她捧着时絮的骨灰盒,也不是没想过别的。
但是还是算了。
时絮从来不是她的,抢来的骨灰也不会完全成为?她所有物。
“现在我要往前走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小幸姐也不喜欢我,她还叫我小变态。”
“如果人死了有灵魂,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恶心??”
她兀自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对不起?,我要努力忘掉你,因为?孟蘅对我很好,我一开始因为?你而中意她,现在却是因为?她而中意她。”
“和她一起?,我觉得我的灵魂归位了。”
“我希望我的余生,有她的位置。”
红宝石的尾戒被人放进了一个木盒,上?面的花纹粗糙,看得出来是劣质的手工艺品,体现了制造者的不成熟。
沈添青当年做的满手是伤,才做出了这个丑玩意。只不过很多?人从远景看被佩戴者本人的气质蛊惑,觉得这枚戒指是价格不菲的私人订制。
她盖上?之?后?松了口?气,又有点?难过,再?然后?笑了一声。
时絮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饭,她打扮得还挺能融入这个景点?的,还拎了个保温杯。保温杯是姚方方塞给她的,说她网上?看了,里面没有热开水。
时絮哭笑不得,她踩着石板下来,在船夫的指引下上?船。
掀开蓝色的布帘,不算明亮的船舱里沈添青抬眼,她的眼圈还有未散的红痕,半晌才愣愣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时絮进来,坐在她对面,看了她好几?眼:“我来迟了吗?你这就哭了?”
沈添青急忙否认:“才不是因为?这个!就是里面很热。”
时絮啊了一声,看了眼一边的电扇。
其实窗户吹进来的风更凉快,外面的天?彻底黑了。两边的老房子亮起?灯,咖啡馆的音乐还没岸边的琵琶谈得动听,居民养的小狗在呜咽,有小孩大喊妈我没收衣服。
分?明是小桥流水人家,心?上?人尽在咫尺。
没有天?涯,她们已经没有天?涯的距离了。
“都穿这么凉快,还热?”
时絮的目光落在沈添青的衣服上?,对方就穿着一件黑色吊带,外面的罩衫是蕾丝的,被光晕染后?的边缘有一种毛茸茸的质感。
沈添青感觉很久没和对方好好说话了。
这段时间时絮拍戏的时候和她这个导演没什么交流,还能继续工作,也是稀奇。
重拍就重拍,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姿态很好,很客气,很礼貌,她能把?她的戏份拍得很好,好得挑不出错,却让导演组不知道怎么挑刺。
因为?对比之?下张灿灿实在太惨了。
是同框即拉踩的典型。
这种分?手,是非常公式化的保持距离,没有任何?可?以暧昧的空间和场合。
哪怕每天?见面,沈添青都没办法看到私底下的时絮。
太煎熬了。
也就是这种煎熬,沈添青才发现自己真?的栽了。
她真?的得到过她期待的爱。
所以一旦流失,就难受得无法抑制,目光紧随,恨不得全天?黏在时絮身上?。
副导演都于心?不忍,没见过这种情况,本来像跟时絮说一说,但又被沈添青拉住了。
“你管我!”
沈添青瞪了时絮一眼,又低下头。
船舱有些摇晃,在时絮来了之?后?菜一道道地上?来,她笑了一声:“我不能管吗?”
这话问得很直接,沈添青抿了抿嘴,隔了半晌,在时絮都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的时候才小声地说了一句:“能。”
时絮:“还分?手吗?”
她没打算再?迂回,桌面中间的那道酸鱼汤的酸似乎都弥漫在船舱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