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舟说:“我会帮你留意的。”
余点语道:“怎么说?”
“你父母都是艺术圈里的人,能培养出你母亲那么优秀的艺术家,必定也是艺术世家,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不来往,可以确定的是你们同在一个圈子里。”桑舟按完了余点语的一只胳膊,又拉过来另外一只按,“你以后是一定会在艺术圈里大放异彩的人,他们一定会注意到你。”
桑舟低低的加上一句:“而且,我也会帮你。”
这种事情,由余点语自己去发现才是最好的,旁人最好不要随便插手,桑舟清楚这个道理。
这一路上余点语都在胡思乱想。
到了家,她还有点闷闷不乐。桑舟把电视节目开了,抱着余点语坐到沙发上趴着,“先把药擦了。”
伤口都已经结痂了,但药还是得擦。最近因为结痂,余点语总是会觉得后背痒痒的,但桑舟不让她抓蹭,说这样必定会留疤。
连续一周都是这样,余点语已经习惯了让桑舟给她上药,没有以前那么紧张,虽然还是会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她没脱衣服,就把后面掀了上面,露出了细细的内衣带子。
桑舟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不可能。
那根细带刚好在一个需要擦药的地方,桑舟的声音紧了紧:“我帮你解开?”
余点语现在这么趴着也不方便,只好把头埋到沙发的柔软坐垫里去,闷声应了句。
啪嗒。
桑舟还是单手解的。
余点语:“……”
微凉的药膏被柔软的指腹很温柔的抹在伤口上。
桑舟的手法一向如此,有好几次晚上桑舟给她抹药膏自己都睡着了,一点也不疼,很舒服。
现在背上的这些伤已经不会疼了,淤青也已经散去,人类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没有伤到筋骨。她的感官很敏感,感受到桑舟的手指在上下滑动。明明不带任何欲望的动作,却让她的脸迅速地烧了起来。
脑袋里有一些旖旎的想法在发酵,余点语不再是以前那个思想单纯的小女孩之后,对这种情形变得很敏感,她心里是又怕又期待的,因为对方是桑舟。
“涂完了。”桑舟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是勉强控制住自己没脸红而已,“先这样别动,等药膏吸收了。”
余点语又嗯了声。
有片刻的时间里,空气里有暧昧的味道,两人都刻意没有说话。
桑舟不知道怎么开始整理起家里的卫生了,明明也不乱,她就把那些已经摆好的东西拿出来擦一擦,又重新摆到原地去,眼神飘飘忽忽,妄图用这种行径来遮掩自己的心乱。
结果越收拾越觉得心里乱七八糟,一直在想自己解开扣子的那一幕,不知余点语会怎么想她呢?
她就这样走来走去。
直到余点语叫她:“姐姐,药膏干透了吗?”
桑舟去迅速看了一眼:“干透了。”
她们还没吃饭,余点语在平台上让人送菜回来,桑舟从卧室里出来,在客厅和阳台走来走去,一副想抽烟的样子。
余点语已经好久没见到桑舟抽烟了,答应她戒烟之后就真的做到了。
余点语觉得桑舟有点奇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姐姐,你坐我边上来。”
桑舟这才顿住步子坐过去。
“你很奇怪。”余点语作势要摸一摸桑舟的额头,没有发热,“为什么要走来走去?”
桑舟面无表情说:“没有为什么。”
余点语仔细看她的表情,企图从这张漂亮的脸寻找一些破绽。因为她现在离桑舟特别的近,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温热而湿润,眼睫毛太长了,眨动的时候桑舟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皮肤会一点点的发麻。
她居然在余点语的注视下不太自然地别过脸。
“我知道了。”余点语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好像是夜晚明亮的月亮,“你是因为刚刚给我擦药害羞了,对吗?”
余点语一开始没有往这个方面猜是因为桑舟每一次给自己擦药都很正常,没表现的像今天一样。
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不一样呢?
桑舟立刻否决道:“我没有害羞。”
“你有的。”余点语又想了想今天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之前每一次涂药都是在早上换上正式衣服之前,或者是晚上洗完澡之后。只有今天多了个步骤——
解开内衣带子。
……
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想歪的人不止是自己而已。
“是因为你解开了我的内衣扣所以害羞了吗?”余点语一定要问到底才行,她的表情又这么无辜,让桑舟觉得自己像是对她做了某种禽兽之事,更加觉得自己过于的污浊不堪。
她眼看着自己在沾染这张白纸,让白纸染上浓墨重彩。
然后再深陷其中。
桑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