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搞清楚问题所在。
因为这个平庸又?无力的人类,面对她,居然毫无恐惧。
就算程影咒骂她,憎恶她,甚至想杀了她,程墨也没觉得有问题。
因为她知道程影是畏惧她的,极度的愤恨背后就是极度的恐惧。
可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敢那么平静的看着她,好像她的一切不值一提,好像她真的是一个疯子一样。
好在现在,她应该能从这个人脸上,找到那熟悉的表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杀死这个人的原因。
“那你还?敢来阻止我?”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那种?自?以为是的英雄,以为自?己能拯救世界,他们的愚蠢往往跟他们的勇气相得益彰。
可现在,她已经向?女人表现了自?己的不可战胜。
所以,恐惧吧,哭泣吧,为自?己的愚蠢后悔哭号吧。
我会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取走?你的性命,下辈子记得,不要冒犯不该冒犯的人。
程墨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女人脸上,准备享受自?己的战果。
可这个omega居然笑了,她居然在笑?
女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她的面容如此美丽,即便烟尘遮蔽,血污浸染,也不过?是给她多增添几分颜色。
就像一株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盛开的曼殊沙华,妖冶,脆弱,却又?那么漂亮。
程墨竟有了片刻的失神,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人即便才能平庸,这张脸还?是值得称道的。
然后她等到了自?己的答案。
“你是个可怜鬼,所以你连我为什么敢来,都不知道。”
女人已经无力站起,不得不仰视着她,可那目光依然是轻蔑而怜悯的。
那不是伪装出的口舌之快,她是真的看不起自?己。
程墨的心中突然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叫她想起了另一个人。
她名义上的妻子,她制造出程影的容器。
你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你的才能如此低微,你根本就没有反抗我的力量。
可你为什么,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程墨抬手捂住脸,冷冷地笑了。
无所谓了,不能理解的,反正也是愚蠢的,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
全都毁掉就好了。
她抬起手,炙热的火焰从掌心蹿出,直直的扑向?面前的女人。
只要几秒钟,她就会被烧成一堆残渣。
“不!”程墨听见了身后程影的哀嚎,却没有一丝的停滞。
她确实?不知道程影和女人的关系。
这个女人说是爱人,呵,就算是又?怎样呢?
程影早就向?自?己证明过?了,她跟自?己一样,为了自?己可以舍弃一切。
你就在地狱里,慢慢地后悔自?己这毫无意?义的死亡吧。
炙热的火焰铺面而来,一股被灼烧的剧痛从周身传来,江晗光不可自?控地发出痛呼。
但她很快就发不出声音了,声带已经被迅速蔓延的火焰侵蚀,她的眼在那片灼目的赤红后,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江晗光茫然地想,随后,一股更巨大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破体而出。
女人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了最后一点笑意?。
程影模糊一片的视线中,只有那片火光,她一边喃喃地念着,“不,不。”
一边拖着残破的身体朝那片火光挪动。
她已经无心去憎恨任何?,剩下的所有意?识,都在催促着这具已经不能称之为身体的身体向?前爬行。
到她身边去,让那火把我也烧尽。
求求你了。
然后她看见,细嫩的枝叶,从女人被焚尽的身体残骸中,伸了出来。
那么翠绿,那么细嫩,却带着锋利的尖刺,给这片冷寂的城堡,涂上了唯一一抹亮色。
“什么?”程墨瞪大了双眼,不能置信的表情第一次爬上了她的脸。
她看见一株玫瑰从那片灰烬中生长?出来,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舒展蔓延。
她的花朵娇美,她的枝叶清翠,她看上去那么脆弱,可那炙热的火焰,却不能伤她分毫。
程墨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的滋味,她本能地加大了火焰焚烧的力度,想要把这株脆弱的花一起摧毁。
可那细嫩的枝叶却丝毫没有被影响,仍是自?顾自?地生长?着。
终于,在程墨想要后退的时候,那根细弱的,布满了刺的玫瑰枝缠住了她的脚踝。
狠狠地勒了下去。
“啊!”程墨发出一声惨叫,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发现,那枝叶竟然深深勒进?了她的脚踝,尖利的刺刺穿了她的皮肤,血迅速地渗出来,染红了那根枝条。
而她那好像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