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的孩子,叫小豆芽的很可爱的小孩。
沈沉伸出手,轻声向小豆芽还有已经睡着的慕星说“对不起”。
她还对慕星说“我爱你”,在对方听不到的时候,不管是现在还是曾经。
仰望夜空时,沈沉总是会对属于她的那颗小星星说“我爱你”,就在黎微与沈封的眼下,无声而又忍隐地向慕星表达她无法直说的爱意。
还好这一切暂告段落。
沈沉就趴在慕星身边睡了过去
慕星平日里睡眠都不太好,不管白天睡还是晚上睡,三天里有两天都在做噩梦。
噩梦的内容各式各样,醒过来后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只有笼在心头那样浓郁的恐惧,真实地调动她身上每一个细胞害怕得发抖。
这一次的噩梦画面模糊,大片的血色黏腻地挤进视野,慕星混混沌沌的意识里只想要逃离,而梦却像黑洞一般把她往里吸。
是什么?
嘈杂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并且逐渐趋于清晰,就算不去仔细分辨,也能听出来。
从小到大遇到的各类人物,带着十分的恶意喊着“死丫头”“野孩子”“杂种”“没人要的玩意”,还有棚户区周婶那一类的人的“小三”“弃妇”,她们指向小豆芽,说那是“杂种的小杂种”。
噩梦里的慕星仿佛置身漩涡,越是努力想要醒来,耳边的咒骂越是嘈杂。
沈沉被一阵心脏绞痛疼醒,睁开眼就看到慕星缩成一团,脸上表情恐惧痛苦,整个人抖得和筛子似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阿星?”
沈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冰凉的,有泪水。
怎么又哭了?
噩梦里的慕星渴望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拥抱,拥有足够带她回到现实的力量。
许多年无数次噩梦,她还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拥抱。
所以沈沉抱住她的时候,梦里的慕星只看到一簇金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周围恶意辱骂带来的寒冷被完全驱散,慕星流连这样的温暖,头一次渴望长梦不醒,一直这样下去。
“阿星。”沈沉让悠悠转醒的慕星枕在自己臂弯里,“做噩梦了?”
刚醒来的慕星浑身僵硬,嗓子好像未开过刃的刀,钝钝的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声音。
“没事,没事。”沈沉抱着她,安抚地一下一下轻拍慕星的被,哄小孩似的,“不要怕,羊羊一直在。”
慕星发愣地看着沈沉。
一觉醒来脑袋麻麻的,迟钝得忘了不久前与沈沉的重逢。
她眨了眨眼。
羊羊依旧在这里没有消失。
沈沉眼睁睁地看着慕星眼里又一次盈满泪水,将落未落地在眼眶里打转。
“羊羊。”她像一只委屈的小奶猫,喊得沈沉心里软绵绵的。
“怎么了?”沈沉好温柔好温柔地看着她。
这种温柔的眼神与黄荔那一类性格上的温柔不同,沈沉的温柔,是只对慕星表现出来的与本性相反的爱意。
慕星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眼前的羊羊只是梦里的一部分,是噩梦之后稍微的奖励。
她靠在沈沉怀里,小声地说:“要是羊羊不是梦里的就好了。”
沈沉安抚她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她。
什么叫做“如果不是梦里的就好了”?
慕星继续嘟哝道:“每次梦一醒,羊羊就消失了。好难过啊。每次我都以为羊羊是真的。忽然不见了好难过啊。”
她在沈沉怀里钻呀钻,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对方。
沈沉心疼得说不出话,眼眶酸酸的,是一种很少有的想要哭泣的感觉。
“对不起。”她重复道,“对不起,阿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她的缺席对慕星造成的伤害,到最后也只能用对不起来覆盖。
可是对不起能管什么用?
对于慕星来说,沈沉的重新出现,就足够她原谅对方了。
她在这个时候恢复了清醒,想起不久前的事情,脸一下炸红,低头逃避沈沉的目光,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刚醒来,又做了噩梦,慕星浑身僵硬到了动一动就呢个疼出冷汗的地步,整个人就像一块硬木板,就连眨眼睛也是累的。
沈沉抱着慕星,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自然很快就发觉了异常。
“怎么了?不舒服?”
慕星靠在她怀里,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疼。”
沈沉立刻紧张起来,“哪里疼?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浑身都疼,羊羊,好疼啊。”慕星委屈道,“背好疼,硬硬的。”
沈沉伸手试探着轻轻去摸慕星的后背,僵硬得像块铁板。
“阿星.......”
慕星听到她语气里的担心。
慕星一直以为,像她这样的人,是不配让别人担心的,就算是羊羊,麻烦到了好像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