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冷风从走廊窗户往里灌,与敞开门的病房形成通路,只一会儿吹得慕星鼻尖红红的。
“外面冷。”
沈沉怕自己的手和吹进来的风冻着她,却不忍心也舍不得撒开与她相握的手,只好挪到可以为她挡风的位置,护着她往房间里走。
“刚才睡得好不好?”沈沉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膀,但不敢太用力,轻轻悬着,“背疼吗?”
慕星现在很开心,虽然背还是很疼,心脏也压抑着很难受,好像要大哭一场才能缓解。
她甜甜地笑了笑,被沈沉扶着重新躺回病床上,“不疼了。”
沈沉看到她护着肚子小心地坐下,这样的呵护早就成为了下意识的动作,又想到将来她必须面对的失去小豆芽的事实,心里就钝钝地疼。
是不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所以总是让小星星受到伤害,之前在沈宅是这样,现在将要放弃小豆芽也是这样。
“羊羊。”
沈沉抬头看见慕星弯眼笑得好乖地望着自己。
她收起各种担忧,也弯着眼,屈膝半蹲摸摸慕星的脑袋问:“怎么了?”
大多数二十岁刚刚成年的小姑娘一般都不会乐意被摸头,这样让她们感觉自己还很幼稚,不像一个成年已经两年的人。
只有慕星很喜欢沈沉摸自己脑袋,很轻很温柔的力度,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爱。
像她这样让人感觉恶心的私生子,竟然也能得到爱。
慕星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凑向弯腰靠近自己的沈沉,飞快地亲了亲她的侧脸,小声地说:“喜欢你。”
没等沈沉反应过来,小猫似的omega害羞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身体轻轻颤抖。
她在笑。
慕星很少笑,也很少像现在这样,笑得小花一般随风微颤。
“阿星。”沈沉隔着被子抱住她,亲昵地用脸蹭蹭,很温柔用同样小声的声音说,“我也喜欢你。”
今天下午隔壁病房来了许多看望病人的家属,叽叽喳喳赶集一般吵着,沈沉担心吵到慕星,本想出去说两句,倒是病房里病人omega的alpha先把那群家属赶走了。
“都出去,别吵着我家宝贝休息。”
她好像是这么和看起来像是同事的探望者说的。
把人全轰走之后,还对站在门口的沈沉抱歉地笑了笑,“他们太吵了。”
沈沉也笑笑准备回去,那个alpha倒搭腔问:“几个月了?”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对方问的是小豆芽几个月了。
自从上一次分开,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
自己的孩子,她居然什么都不清楚。
还好alpha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别人家的孩子的情况,她只是想顺理成章地引出自己小孩的事情。
“这都七个多月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她还偏偏要出去玩,前几天没拦住,跑去爬山,把自己弄得住了院,又耐不住寂寞想去看电影,拦也拦不住。”
她脸上分明是很宠溺很幸福的笑。
“我这不只好去借可以看电影的投影仪,就告诉了一个同事,谁知道一来居然来了一大群,吵翻了天。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
她和沈沉各自客套两句,表面上彬彬有礼一排和谐,心里却都想着自家omega,可谓是归心似箭心急如焚。
正巧alpha身后传来一声娇嗔的呼唤。
“不好意思啊。”她朝沈沉笑笑告别道,“我就先走了。”
沈沉便也回到病房,一进门就看见慕星很乖地望着自己,似乎这么望着门口已经等待许久了。
后来慕星一直睡觉,又因为发病吚吚呜呜地没有精神,一直到吃完饭之后才好一点。
这时候刚好七点半,睡觉还太早,得找一点东西来消遣。
“想看电影吗?”沈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
慕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她还没有看过电影,“我可以吗?”
她的生活其实很无趣,什么都没有,像一个地里长大的野孩子,活在上个世纪最穷的年代。
她确实是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大家总是用嘲笑玩弄的语气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是一个没爹没妈没人爱的野孩子。
这样的野孩子,也配像别的小孩那样,放松一点,很开心地看一场电影吗?
“为什么不可以?”沈沉明白这个问句里小心谨慎的担忧,“为什么我的阿星不能看?”
她幼稚地冲慕星神气地挑挑眉,成功地把小猫咪一样试探着伸出爪爪omega逗笑。
“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就看电影。”
沈沉手里的企业有做电子产品的,虽说规格不大,走的却是高端前沿路线,最近新研发出了个什么类型的投影仪,刚投放生产,还在预售。
下午她就叫新上任没多久的秘书送了一份到医院,还悄悄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