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心生感激。
她心思一动:“十七,再去赶几只梅花鹿到那去,她想玩,就让她玩个痛快。”
“好,阿娘,我这就去。”
“十七,一起?”元十六最喜欢做诸如此类的事,兴冲冲地脚步跟上。
“阿娘。”元九娘眉眼温柔:“我也想和十四玩,阿娘陪我?”
“阿娘也陪陪我,没阿娘在,我一个人面对十四,紧张极了。”
两个懂事的女儿谎话张嘴就来,无非是在体贴当娘的心,谢温颜倒也放得开,她确实想陪女儿玩,只是……
她迟疑道:“不会坏了十四的兴致吗?”
“不会。十四既然肯来,就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靠近。阿娘,难得出来一趟,难得,十四眼下正开心。”
这话戳中了谢温颜心坎,她笑:“好。”
七八只梅花鹿被赶到溪水旁,谢温颜手持木枝守在那,严防死守愣是唬得胆小的鹿不敢跑出她划出的地界范围。
她们跑了过来,不用想都晓得是怎么回事,琴姬伏趴在恩人背上,却见对面的元十七笑容洋溢:“阿姐,我们来比比谁最先逮住小梅花鹿罢?”
说着她弯下腰:“九姐,上来,我背你。”
元十六也乖乖爬上十五姐的背,小声嘱咐:“好十五姐,你可别一个不留意把我从背上甩下去。”
元十五和她排行相近,别看往日总爱互相挤兑,其实感情最好,点点头:“只要你不惹十四坏了咱们今天的计划,怎样都行。”
逮小梅花鹿么?
琴姬贴在那只可爱的耳朵边:“恩人,要不要和她们比?”
“无妨。比不能白比,要有彩头,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阿姐赢了我们给阿姐一人一件私藏的宝贝玩意,若侥幸赢了阿姐,阿姐得陪我们游玩至少三天!”
“好,我答应。”
“甚好!”元十七掏出早就备好的绸带:“逐鹿之人要蒙着眼睛,一切全靠背上之人的提醒,可得小心了。”
姐妹组队开玩,谢温颜不敢懈怠,平素能守沙场的将门之女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守着女儿们的乐趣。
可怜了林子里的梅花鹿,前有人追,后有人守。玩到最后,梅花鹿们萎靡不振地歇在溪水旁,老老实实被逮住鹿角,被折腾地没了脾气。
这一局琴姬赢得毫无意外。
解开蒙在眼睛的绸带,元十七不服:“景哥哥耍赖!”
这声“景哥哥”来得又快又自然,喊完了众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琴姬笑眼弯弯捏着帕子为她的恩人擦汗,倏地动作一顿,看向她的嫡妹。
被阿姐疑惑的目光瞧着,元十七生就闹了个大红脸,都不晓得方才是给哪偷来的勇气敢喊年长她们两辈的人“哥哥”,还是当着阿姐的面!
她窘迫地想刨出一深坑把自个埋了,生怕阿姐误会,惨兮兮地望过去。
对上她乞求的目光,琴姬一怔之后笑开,没言语,继续为她的恩人擦拭滴落颌角的热汗。
前世喊昼景“景哥哥”的非李十七莫属。
一声“景哥哥”唤回不知多少被时光埋藏的回忆,她瞧着元十七,心里不住推演两个十七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面上笑容温和:“怎么耍赖了,莫说你输不起。”
这下不止元十七,纵是九娘也听愣了。
旁的不说,这位家主还真是没半点架子,不说她的年纪,就冲这美艳相貌、少年气性,谁敢说不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难怪能和十四相处融洽。
‘他’应了元十七那声“景哥哥”,谢温颜心气顺畅,看‘他’竟是越看越顺眼。
“我怎么输不起?”元十七这下耳朵也彻底红了:“好了好了,就冲方才那句话我多给阿姐一个我心爱的小玩意可好?就当‘景哥哥’又给她赢来的?”
“乐意之极。”昼景扬起脖颈由着她的姑娘为她擦拭,眸光往岳母那迅速绕了一圈,惊觉岳母冲她一笑。
她立马作乖巧状,琴姬专心致志为她整敛汗湿的衣领。
也不知这人哪来的那么多热气往上冒。
长烨圣君,命格主火,浑身是火的人竟然和命格主水的水玉星主相爱,她指尖不经意划过昼景裸.露的锁骨,手腕被人握住。
昼景嗓音微哑:“不能再擦了。”
琴姬醒过神来,被她眸子里隐晦的情意烫得缩了手。
谢温颜只当看不到这些含羞情态,扭头去看九娘,却见九娘和十七谈笑晏晏,未曾受何影响。
她放下心来。
元十六悄悄摸摸走到她十四姐身边,问得直白:“我也可以喊‘景哥哥’么?”
她问的是琴姬,不是昼景,琴姬莞尔:“当然可以。”
和她相爱的恩人,只是她的爱人罢了。世俗眼里的权势地位年龄性别和她有甚关系?
“景哥哥!”元十六清清脆脆地喊道。
昼景颇有为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