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便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献上。
不同于昔日的浅尝辄止,不同于梦境的难捱缠绵。琴姬无法想象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画面,落在手腕的指节温度逐渐攀升, 泄露了对方无从遮掩的情思。
她看了昼景一眼, 心里仿佛打翻了蜜罐子, 淌出勾连着丝的甜。
知道恩人也是急切的、紧张的,她身心好受许多,长长的睫毛垂着,不敢抬头,乖巧沉默地盯着足下,直到进无可进, 她安然坐在床沿,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昼景俯身单膝跪地,修长的腿从膝间弯折,腿型漂亮,骨肉匀称。
细瘦的脚踝被她捞在掌心,琴姬红着脸嗔看她,只是沉默看着,情意便将人轻易包裹。
情丝如蚕丝,裹着一个名为‘昼景’的九州第一绝色,而后那位绝色眉眼近乎温顺地朝她笑了笑,琴姬红润的俏脸一下子烧起来,玉白的脚动了动,象征性地踢了踢某人。
这点力度,挠痒似的。反而勾起昼景心中无限欢喜。
顺理成章的占有和欢爱,是有情人梦寐以求的恩赐。
昼景着迷地把玩着那对玉足,爱不释手。尤其灯光下看玉质美人,心绪激昂。
胸腔堆起万丈高的篝火,熊熊火焰,烧得人呼吸都不顺畅。琴姬自知她莽撞,此情此景却说不出嗔恼的话。她甚至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手臂软软地垂在那人发顶,眸子深情,画面流动而无声。
一声浅笑不可抑制地从喉咙低低溢出,内室的静谧被打破,少女沉浸在心上人的爱抚,蓦地睁开眼,耳根泛红,水眸迷离:“嗯?”
拉长的调子缱绻至极,昼景呼吸一滞,收了笑。挂在嘴边的调笑被咽回去,她这时方后知后觉领悟,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不该因为舟舟的柔顺发笑。
少女诚然已经陷入心上人给予的体贴,脑子昏沉沉的,一头青丝铺在雪白的枕侧,睁着一对水色杏眸望过来,然后腰身被牢牢抱住,柳条似的被人扶着腰跪坐起:“阿景……”
她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唇齿含香喊着伴侣的名,像是饮了一大坛桃花醉,两颊酡红,冬雪消融即是春。
乌黑柔软的发勾缠着垂落两肩的霜发,听得耳边钻进一声情话,琴姬堪堪清醒的意识再度沉入情海,浮浮沉沉,如一叶扁舟,翻山越岭,风雨乍起,跌宕起伏。
她以最无害、无防备的姿态倚靠在梦中情人的肩膀,即便身子微颤,也咬着唇忍下了那声“不”,身条绵软如水。
三月三,窗外星月交相辉映,夜色很美。
栽种在护城河边的柳树被风吹得摇曳,柳枝撩过化开了的水面,泛起层层细腻涟漪。
夜间觅食的鸟儿不知疲倦地飞了几个来回,终于在一棵树上落脚,借着星辉,仍能看到鸟窝里嗷嗷待哺的幼鸟。
细弱的喊声仿若饿极了。
琴姬吃痛地哼了声,睫毛沾了泪,那道低浅的哽咽慢慢顺着水面泛起的涟漪不知飘向何处。
红艳的里衣和雪腻的肌肤彼此交错,细微的花开声瞒不过昼景的耳,淙淙的细水绕过鲜嫩的花瓣,渲染地越发美艳娇气。晚风吹拂,花瓣也跟着颤抖,被水流裹挟着,昏昏然不知岁月。
刹那间,天翻地覆。
视野的变换,天地都跟着清明而混沌起来。
想看,看不清。
不敢看。
她抿唇,抿着满肚子的羞,捂眼睛的手指分出一道缝隙,恰好能看到那人是如何虔诚匍匐。
蓦地,她低喊一声,意识到‘偷窥’被发现,竟是闭了眼,很快,耳边传来痒人的挑.逗,琴姬恨不得关闭所有感官,才能抵抗这人恶劣的调.戏。
她不服,咬着对方脖颈低低埋怨,嗓音微哑,带着花瓣初绽的娇羞。
被咬了,昼景开心地牙不见眼,一指抵在少女白皙圆润的肩头:“乖,再等等。”
还要怎么乖?
琴姬不明白,她被‘蛊惑’地厉害,聪明的脑袋一时想不明白,然而不过几息,她便顾不得思考了。
昼景夺去她所有思考的能力。
仅仅吝啬地保留了她诚实的本能。
星子在苍穹战.栗,流泻比先前还要热烈的星芒。时隔几十年的星辉异动,天地间所有生灵,藏于山间的、游于水深处的、埋在地底的,花虫鸟兽,无一不激动的沐浴在光辉之下。
圣洁的水意笼罩在昼府上空,云层深厚处,一道惊雷劈下,恰好应和了喜房内少女陡然高亢的嗓,天幕降下甘霖。
彻彻底底洗刷着浔阳城。
大地上的生灵被甘霖滋润,发出愉悦的叫喊,早在几十年前借着星辉沐浴成精怪的存在,更是感恩戴德对着苍穹发出一声声高呼。
远处。
身着白裳的女子站在山巅遥望,身边的小狼出于本性也在苍穹下撒欢。
半晌,皮毛顺滑的狼化身为野性十足的少女,眉清目秀:“风倾,她们又在一起了!”
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