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意味着道法很快就要迎来昌隆火热的时代。
然而这些,和浔阳城大多数的百姓没有关系,要说零星半点的关系,大抵是坐在茶楼、坐在家门口,谈资更丰富罢了。
昼景在家翻阅修行典籍,想从中找出适合她的姑娘修行的功法。翻看了整整两日,收获不多。
从浴室里走出,见她还没死心,琴姬笑道:“怎么还在看那些?我的道不在那,你是知道的。”
她修的是情道,是极致的路子,天地有没有灵气,灵气有没有复苏,和她的道成与否,无关。
情道漫长,若要圆满,说不得要用几世来修。
她不急,也不想要恩人急。
昼景沉默看她,半晌无奈地摇摇头:“连十七都晓得和我讨要便宜,她脑子聪明,性情洒脱,很适合学道。”而她的舟舟,她半点都帮不到她的舟舟。
有心无力。
情道从来不是用血肉之躯来修,而是用神魂来修。情脉植于神魂,道真正圆满前,可不会延续一个人的寿数。
她坐在那,看着几步外一身素白的好姑娘,没法想象这一世得到她又失去她的痛。
她尝过一次,青丝变华发。
再来一次,怕是要比第一次更难捱。
昼景绝不是心志脆弱之人,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低下头,红了眼圈。
她伪装的本事又极强,眨眼的功夫,琴姬还没看明白她的神情,她又笑得如同艳丽的牡丹花:“其实灵气复苏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十七她们若要修道,这一辈子怕是会增添不少趣味。”
大周素来都是行走在九州的前列,李绣玉昭告天下的也不止世道变了这一件事。
身为皇权霸主,泱泱大国,大周的白鹤书院顺应时势,开辟了全新分院——道院!
来授课的,是从玄天观请来的道长。
走出门去,年轻的男女们谈论的八卦里绝对少不了白鹤道院的成立,更少不了对当今时局的一顿分析。
这是上天给予万物生灵的恩赐,是机遇,机遇在前,想抓住的人很多。
年轻人的热血已经燃起,九州被赋予了崭新旺盛的生命力。
琴姬修不了那些以力问道或者以术法问道的玄妙典籍,路子不同,不能强走。
但考虑到做个百家通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是以道院的课程她也有上,却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完成课业的学生。
今日,是道院开学的第一天。
琴姬坐在车厢看着一身锦袍的某人,眼里闪烁着促狭之色:“恩人打扮的这么俊俏,是诚心送我上学,还是去书院勾搭年轻美貌的姑娘呀?”
“当然是勾搭年轻貌美的姑娘。”
昼景喜滋滋地掸了掸衣袖泛着流光的银纹,举止潇洒,眉目精秀蕴含神.韵。远看近看,左看右看,都无愧九州第一殊色的美名。
马车在长街平稳行驶,琴姬手里捧着一盏香茶,垂眸间嗔怪看她:“可真喜新厌旧。”
她这般小性,昼景按捺不住搂了她腰,怀里的姑娘挣扎一二安稳下来:“抱我做甚?去找你年轻美貌的姑娘啊。”
醋劲大得直冲天。
“哼,还抢我茶喝。”琴姬嘴上嗔怨,手稳稳的将杯沿送到她嘴边。
喝到了香茶,昼景笑意愈深:“香。再来一口。”
半杯茶都进了她肚子,耐着性子捧着茶杯,不等琴姬反应过来,唇已经被温软包裹。
清香四溢的茶水被她渡进来,齿关失守,瓷白的杯盏砸在厚实的羊毛毯发出闷闷的声响。昼景忘情地拥着她腰肢,渐渐的,少女杏眸失神。
一吻毕,她憋红了脸,醋意连打带消,溃不成军。
“怎么样?”昼景指腹贴心地替她抹去唇角水渍:“喜欢吗?”
眼睛亮得惊人。在她的眼睛里,琴姬看到了自己饱含情意的眼。
情道艰难,艰难在没有很厉害的术法,没有确凿的经验可吸收,没有人搀扶着走一步再走一步,情即是路,道也是劫,果敢应劫,爱一个人,不论前方是刀刃还是火海,爱就是爱。
要用全部的神魂来修行,要用全部的爱意来占有。
行差踏错,情毁道亡。
琴姬蓦地起了羞涩,匆匆弯腰捡起掉落在毯子的茶杯,声细如蚊:“喜欢。”
她抬起头:“今晚我给你画莲花。”
这是早就在梦里说好的,一直被她拖延。
昼景眸色微深,琴姬受不住捂住她的眼,小声道:“可我没趁手的笔,也不想用凡俗之物,怎么办?”
梦里那满池莲花昼景是用自己的毛发制成了精致可描绘灵气的毛笔,闻言她认真思索,唇角翘起:“我总不能用你的头发罢。我的头发是狐妖头顶的毛发,舟舟的头发可是货真价实的头发。不若你以指蘸墨?”
那要想画得精妙栩栩如生,可是极其考验手上的功夫了。
琴姬红着脸和她商量:“画不好你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