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桉倒退几步,顺势化解婵巫的招数,看的一旁的景荣眉眼焦急。
两方打的热火朝天,“嘭嘭—砰——”屋内桌椅、屏风、花瓶什么的摆设被剑气和妖气震的粉碎,对敌时婵巫分出心神,手指弹出一缕妖气,将景荣包裹后推出十来米远的角落。
随后,使出白毛师傅教授的剑招封锁伏桉三路,腾空跃向他剑尖直抵其面门……
几十个来回下来,伏桉扭头看向不意被刺穿的左肩,墨绿血液不断外冒,他轻嗤一声。
身姿轻盈侧倾转身,轻易躲开了婵巫势如破竹的攻势,随后右手往虚空一拂,顿时出现一副幽暗恐怖的画面,而画面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即将被放入沸水中。
伏桉侧眉微笑,开口道:“你的好友还都在我那儿,他们马上要被下锅喽。要救就来幽香馆——”
话音即落,伏桉化为流萤,消失不见。
来去无影无踪,这是一个实力恐怖的敌人。如果不是这片狼藉,和微喘的气息,她都要生出幻觉:今夜伏桉并未来过。
无人知晓幽香馆最底层是一间地狱,关押的都是不听话的小厮和一些……
轻细的脚步声靠近,景荣扶住她的手臂,说:“婵巫,你把那把短剑拿去,只要短剑扎进伏桉的心口,伏桉就会被封印住。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去救玉奴和陆之风。”
“无事,你在寝宫注意安全。”婵巫拿出帕子开始小心地擦拭剑身,并未像往常用法术。
不多久,听景荣犹豫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现在没有生气。”婵巫低头解释,“我在想怎么救人。”
“我到时派人在外面接应你。”景荣眉眼忧郁,除了担心婵巫的安全,更多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愧疚,和对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厌倦。
匆匆二十多年,自从她治好了眼疾,就再也没有出过郢都城。
这座古老的建筑,用它那厚实坚固和防御重重的城墙隔绝了她的出路。宫锁朱颜,她倒是羡慕起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术士来。
“婵,你能无声无息地穿过城墙吗?”
闻言,婵巫抬眼,惊讶地看着景荣,只见她侧着身子望向敞开的窗户。“可能,但从来没试过。”
幽香馆,如今落魄凋敝,不知多久无人打扫,地板和门扉上积攒着厚厚的一层灰。
“咔吱——”婵巫右手握剑,提步迈上楼梯,目之所及,精致华贵的灯盏、棋子,酒器,花瓶等,看着有点脏乱。
心中笼罩着一种预感,这怪异的感觉催使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主人家的地盘,不带一声招呼。
二楼走廊一片幽暗,奇形怪状的画像狰狞着嘴脸,似乎即将突破墙面的封印。
“我来了,伏桉。”婵巫张口,微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廊子里回荡,经久不息。
“他不在这里,在最底层。”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什么?婵巫迅速转身,发现这声音似乎在对墙的角落。那里有一处微弱的荧光,凑近一瞧,原来是一盏破灯成了精。
张望寻找一阵,婵巫抓住它,把它安置在几米远的壁灯座上。问:“最底层怎么走?伏桉有多少人马?”
“呲啦——”破灯成功亮起来,感谢她,一一回应了她的问题:“从一楼的掌柜台里走,那有暗道。至于伏桉有多少人马,这我不大清楚,只是当初幽香馆的妖怪都卷铺盖跑路了,应该不多。”
“多谢!”话落,婵巫几个闪身消失在二楼。
来到灯精口中的柜台,转了一圈,东摸摸西捶捶,只听得“咔嚓”一声,柜台分开成两截,中间是一条黑幽的通道。
婵巫跳下去,陡然间视野一黑,通道内的景物黯淡。好在婵巫很快适应了幽暗的环境,几步快走,“噔噔”下了木制梯子。
经过逼仄的入口,身心突然一松,原来是进入空间较大的地下室。
屏息望去,婵巫不禁拧眉,入目是五口大缸,其中有两口燃着绿莹莹的火焰,在极致的黑里作画。火焰上空一寸是两双人脚,吊着的正是陆之风和玉奴,闭目像是睡着了。
咦,伏桉这老妖怪去哪儿了?婵巫向前试探两步,空气极为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击出一道掌风,陆之风两人的绳子纹丝不动,反到惊醒了角落里看守的怪物。
“吼——”怪物睡醒时低沉的喉音,麻绳拉直绷紧的声音,机关铁轴转动倾扎的铮铮音,婵巫垂眸环视四周,心道有了。
九格木刺入缸中,迅速挑出一团绿火,往四面甩一圈,顿时室内一亮。屋内景观在绿莹莹的火光中,沾染奇异的颜色,婵巫也才看清角落里的怪物。
许是光线变化,被吊着的一人一妖“唔”的幽幽转醒,看见婵巫的身影,不可置信地叹了声。
“如何?”婵巫扫了眼怪物,反手朝绑着陆之风的绳子斩去一剑,对面的墙壁应声出现一道两三寸深的沟壑,然而吊的绳子完好无损。
陆之风眨了眨眼,低头看见荧绿的火焰,眉眼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