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琅这么说,反倒是岳歌妄一怔,悄悄抬眼打量白琅,“你没有生气吗?”
“我没有。”
见白琅神色如常,岳歌妄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回抱白琅:“我还以为你又会生我气呢。”
“不会的。”
白琅看见这样的岳歌妄,说不出的心疼。她知道,岳歌妄为什么这么慌张。
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因为岳歌妄一句话,就惹得白琅大动干戈,甚至两人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方。
原以为事情过了这么久,岳歌妄已经忘记了。
可谁知道,她记得这么清楚。甚至于在自己不能看美景的时候,不是遗憾与美景错过。而是慌张无措地想要和白琅解释,自己并不是不愿意离开,而是不能离开。
她害怕又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她害怕白琅不管不顾,再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要和她一刀两断。
这个认知,叫白琅心钝钝的疼。
高贵美丽又脆弱的岳歌妄,叫白琅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呵护。又怎么会在怪罪于她?
而且之前的那次争吵,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白琅的过错。她忽略了岳歌妄的感受,只根据自己的情绪办事。
可就算是这样,岳歌妄也没说她半句不对。而是一直勉强自己,去努力配合白琅,哪怕把自己糟糕的身体给拖垮。
她亏欠岳歌妄太多太多。
对于岳歌妄,她除了怜惜感,现如今竟然还有亏欠感。
种种感觉交织,将两人越缠越紧,密不可分。
“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吧。”白琅安慰岳歌妄道:“我刚出去被糊了一身的沙子,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头发里还有沙子?”
“真的耶!”
岳歌妄十分惊讶地伸出手,修长的十指抚摸过白琅的发丝,带下一粒又一粒的小沙粒。偏偏她十分稀奇地放在手心中,细细打量,满脸好奇之色。
“这就是沙子吗?”
见岳歌妄如此好奇外面的世界,白琅更加坚定,一定要尽早带岳歌妄离开天机阁。
只是面上不显,“你要喜欢的话,我再去外面给你抓一捧进来。”
“不喜欢。”岳歌妄急忙拍掉手里的沙,又抓住了白琅的衣袖:“你不要出去。”
“好。”
白琅顺了岳歌妄的意,就老老实实呆在须弥间里。她坐下来,和岳歌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下午什么时候醒的?”
“一权长老派人进来搜查的时候。”
“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岳歌妄歪头,看向白琅:“你派人去三空学院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
白琅回答道:“还有一片碎片,就在三空学院里。”
说解释完以后,她问岳歌妄:“一木已经去了吗?”
“没有。”
岳歌妄摇摇头,“不过骑士长告诉我,他能叫人把试金镜给带回来。”
“哟,这骑士长还挺神通广大。”白琅惊讶地挑眉,“没记错的话,试金镜是三空学院招生必备,他们舍得把东西送过来吗?”
“没问题的。”
岳歌妄说道:“我曾经查过他的身世,发现他是校长的儿子。要自己家里的一面镜子,对他来说应该很轻松。”
“等等等等…”
白琅有些不可置信,她满脸复杂地问道:“骑士长是三空学院校长的儿子?”
“对的。”
“他不会叫甄士涵吧?”
“好像是叫这个名。”岳歌妄笑得温柔,一双笑眼直直地望向白琅眼底,“只是我不常与他联络,记得不是很清晰。”
“最好别联络。”
听白琅这么说,岳歌妄神色微动,不着痕迹地打量,“为什么呢?阿琅很在意这个人吗?”
“什么啊。”白琅十分嫌恶地挥了挥手,“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你居心不良,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这一句话叫岳歌妄彻底笑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见都见不到我,我怎么上他的当?”
“就送送小礼物呀,借机亲近啊,像一宝长老做的那样。”白琅越说越醋,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酸味。
岳歌妄见此,却越加开心:“不会的,阿琅别担心。”
紧接着,她又悄悄靠近,肩膀挨着白琅的手臂,脑袋却偏向另一边,笑着挪揄道:“阿琅这是在吃醋吗?”
“吃什么醋,我能吃什么醋!”
白琅十分激动地往旁边跳开,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急忙扒拉了几把头发,扒拉出一堆沙子后,对岳歌妄嫌弃地说道:“玩你的沙子去吧。”
“嘻嘻。”
岳歌妄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开开心心接过白琅手里的沙,玩得十分开心。只是周边黏黏腻腻的氛围,却叫白琅觉得她不是为玩沙子开心,而是因为白琅吃醋…
屁,才没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