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竹叶青割破尾尖,渗出丝丝血液。
血气弥漫,脚下的沙土传来异动,成批成批的虫子从沙土里奔涌而出,想要爬到竹叶青的尾巴尖,吸取神兽的血液。
可它们只知神兽血液珍贵,却不知神兽一怒伏尸百万!
看穿这些小虫子的意图后,竹叶青狠狠的咆哮,气波带着威压,将虫子浪潮掀翻,使它们再也不敢靠近这里。
赶跑虫豸以后,竹叶青这才将尾巴尖送到白琅的嘴角。血液流进白琅嘴角,只见白琅整个人皮肤转青,身上起了无数可怖的脓包,叫她失去原有相貌,变得不人不鬼。
每次看见竹叶青血液效果的时候,钦原总是不忍直视,“你瞧瞧你这变态的趣味,和你老祖宗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元鹊却不觉得有被冒犯到,而是笑得开怀:“反正她一天藏在帽兜里,变成什么样也不要紧,不是吗?”
“啧。”
钦原咋舌,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毕竟元鹊都舍得让他的宝贝小青放血,再多说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所以钦原难得老实地坐在元鹊头顶,和元鹊打商量,“先把人给搬走?”
“搬去哪?”
元鹊却不打算走,他一屁股坐在水边,极其自在:“这里不比我们那破地方要来的舒服?”
“倒也是。”钦原哼哧哼哧地从元鹊头顶上下来,坐在水池边上,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羽毛,心疼不已。
他俩也不管白琅,就让人在太阳下面晒着。最后还是竹叶青看不过去,小心的用身体缠住白琅,将她拖到了钦原旁边。
本来钦原还在顾影自怜,欣赏唯一的羽毛。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以后,好奇转身,入眼就是长满一脸脓包的白琅,差点吓得它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栽入水中。
“这丑东西!”
钦原吞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和元鹊商量:“你把她这脸给医医?”
“医什么医?”元鹊满意地端详白琅,“这模样不是挺俊俏的吗?”
“…”钦原心累地开口,“我错了,你比你老祖宗还要变态。”
元鹊心满意足地笑道,“承蒙夸奖。”
一人一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竹叶青就安静地匍匐在地面上,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只是苦了白琅。
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很想去抠一抠自己疼的地方,但四肢沉重,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是抬起手来,去挠身体了。
漫长又剧烈的疼痛逐渐变成煎熬,而白琅在这煎熬之中,竟然也能缓缓沉睡过去,意识陷入虚无。
察觉到身边的人睡得正香,钦原有些无语地说:“一身的毒竟然还能睡着,真是厉害。”
元鹊耸耸肩,“那总不能一直死撑着吧。”
回答完钦原以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琅,自言自语道:“你说她身上的脓包里,会不会有蝎子的毒素残留?”
“嘶…”钦原倒吸一口冷气,震惊过后便开始理智分析,“应该会有吧?”
“那…”
元鹊若有所思地看着钦原,钦原也扬起鸟脑袋,回望元鹊:“那?”
两人四目相对,哑谜就这么被解开。
只见钦原一蹦一跳地跑到白琅身边,用摇爪子揭开了白琅身上的黑袍,露出她的脸庞和四肢来。
元鹊也不闲着,他从自己随身背的包里取出形状各异的药罐,银针也一字排开,摆在沙地上。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元鹊搓搓手,用韵力给银针消毒后,这才左手拿着细长的银针,缓缓靠近白琅。
竹叶青则跟在元鹊身后,蛇尾巴尖卷着药罐子,亦步亦趋。
看着还昏迷不醒的白琅,元鹊十分敷衍地提前告知:“你体内有毒素残留,我帮你排排毒。”
在随便地通知完白琅以后,他双眼放光,蹲下身来。只是因为自己右手缺失,所以一下子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本来兴奋的脸色变淡,元鹊左手撑地,勉强地坐在地上,表情冷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朝着白琅的脸伸出了手。
“啵”
脓液掺扎着紫色的毒液流出,被竹叶青眼疾尾巴快地接进了罐子里。只是那“惊鸿一瞥”,叫钦原没忍住,嫌恶地后移了好几步。
而元鹊神色不变,就好像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液体,而是池子里的水,平平无奇。
这人可比他祖先变态多了。
钦原面色复杂地看着元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也没有看上白琅这边,而是老老实实地望向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它对着湖面发了许久的呆,元鹊这边也收集的差不多。能看见的脓包都已经被挑破,至于不能看见的,元鹊倒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
等他收手以后,白琅可以说得上是惨不忍睹。那一张脸,比原来的还要狰狞可怖。在话本子里,就是标准的反派面相,活不到大结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