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本来还想再皮一下,就看见岳歌妄轻轻接过了药罐子,一脸关切地说道:“阿琅,先上药吧。”
手中药罐子被接过去,吓得白琅一个激灵,立马把药罐夺了过来。
而岳歌妄看见白琅这反应,当即就呆住,连眼睛都忘了眨。只觉得自己手里空空,心也空空。
眼睛略微有些酸涩,心里也有些发堵。岳歌妄想要笑一笑,可嘴角太重,她怎么努力,都勾不起来。
就在她呆滞地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白琅后怕的声音响起,叫岳歌妄成功回神。
“元鹊这人的东西你别随便碰。”
她说:“这人心眼坏得很,他摸过的东西,多少都带了点毒。你身体虚弱,离他越远越好。”
知道自己想岔了,岳歌妄这才释怀。
她重重点头,遮去眼角湿意。不知名的失落感却依旧萦绕心头,叫她并不能笑得开怀。
原来在阿琅的身边,有这么多优秀的人。
和他们相比,自己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身无元丹,不能修行,甚至现在还要靠药来续命。
如果不是身为天机阁的圣女,只怕她这一生,都不会和白琅有交集。
只是阿琅遇见自己,却好像只有无尽的麻烦…
岳歌妄垂眸,陌生的情绪在她的心尖流荡。当她满眼都是白琅,而白琅和元鹊相谈甚欢的时候。那情绪好像疯长的海藻,将她死死缠绕,叫她想要大哭一场,让白琅的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这叫…嫉妒。
可是她没有嫉妒的资格。
如果她有元丹,如果她能修炼,如果她可以帮到白琅…
可是没有如果。
岳歌妄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胸,白琅曾经告诉她,这里本来是有元丹的。
只是被人给挖走了。
被一权长老挖走,被她眼里的“母亲”给挖走…
琉璃双色瞳第一次泛出冷意,嫉妒催生出阴暗的果实正在缓慢成熟,只要假以时日,便能将其摘下,细细品尝。
她还没来得及灌溉,就被白琅唤了回神。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看见白琅担忧的视线,岳歌妄觉得熨贴的同时,又忍不住唾弃自己——
阿琅每天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很多了,她是天选者,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使命要完成,不能太过任性。
要帮助她,而不是阻挠她。
片刻之间,笑容重回岳歌妄脸上。她面色如常地摇摇头,轻松开口,“你快一点涂药吧,不要浪费了…”
她话说到一半,这才发现她和元鹊还没有互通姓名。虽然她知道元鹊的名字,但对方毕竟是白琅的伙伴,值得她更加重视。
所以岳歌妄看向元鹊,笑盈盈地开口道:“你好,我叫岳歌妄,是天机阁的圣女。”
被岳歌妄如此郑重以待,就算是阴阳怪气惯了的元鹊,也只是冷哼着撇开头,不情不愿地扔下两个字:“元鹊。”
虽然态度依旧桀骜,可他愿意把自己的姓名告知,就是在表明他的态度已经软化。
这样的结果,是白琅乐于见到的。
照这个情况处下去,肯定要不了多久,元鹊就愿意救岳歌妄了。
事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顺利。
白琅还沉浸在高兴之中,就听见岳歌妄再度开口,为白琅带来好消息。
她说:“第三片碎片我已经拿到了。”
“阿琅什么时候来取?”
一听这消息,白琅的嘴角都压不住了。她惊喜转头,十分激动地说道:“这么快就拿到碎片了?”
“也是才拿到的。”岳歌妄诚实地说道:“就是在今天。”
她们俩人对话,一来一往,不到片刻就把事情交代完了。一旁的钦原,听得是一头雾水。
等她们俩人说完,这才叽叽喳喳地开口:“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白琅见钦原感兴趣,直接说道:“是我们曾经在汪尧屋子里找到的宝贝,只要有了这面镜子,我们就可以随意通往无生界,来去自如。”
“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钦原嫌弃地挥起翅膀,“我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才不要回去。”
白琅虽然也对那里不感兴趣,不过她对沉睡在那里的女人,则有点在意。
睡在汪尧身边的,指不定是她一千年前的儿媳妇呢。
白琅乐滋滋地想着,元鹊的声音却突然想起来,打断了白琅的思绪。
元鹊问道:“现在我们都暴露了,那个女人已经看见了我们长什么样子,估计不能在天机阁里随意移动。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棘手,毕竟她把元鹊拉回来,就是为了让元鹊给岳歌妄治病。
现在指不定元鹊一出天机阁,就像她刚刚那样,被人团团围住,来个瓮中捉鳖。
连门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守卫最为森严的岳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