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之后,圣徽在这瞬间,只觉得过去努力示好的自己,是如此愚蠢。
对于这些人,还是以雷霆手段,更好制服。
她的目光冷了下来,也不打算离开,而是依靠在门上,静静地听着房里的交谈。
没有等多久,汪尧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她是个好姑娘,你们太急于求成了。”
木吾却不赞同:“天选者的责任压在她的身上,如果连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住的话,那还说什么拯救仙土?”
“她连突破地阶都困难重重,你难道真的以为,她能到天阶?”
汪尧却自信满满道:“她可以。”
“她很棒。”
听到这里,圣徽也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她嘴角勾起,眼角稍微湿润,轻轻地离开了这里。
她就知道,汪尧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她永远可以信任汪尧。
至于木吾一批人,呵…
要让他们尽心尽力,还不简单?
折磨他们,囚/禁他们,打断他们的傲骨再稍微给点甜头好处。一只忠心的狗,不就有了吗?
只是为了汪尧,她还暂且能忍受。
只要他们不生事,老老实实地呆在天机阁。那她也不介意,继续戴着假面生活。
本来圣徽以为自己忍得下去,可是想到,钦原一行人越来越过分。多次在众人面前,叫自己难堪下不来台。
甚至于她惊恐地发现,她曾经的追随者现在都移到了汪尧麾下,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成了光杆司令!
这叫圣徽再也无法忍受。
她找到了汪尧,想和对方开诚布公地谈,谁料人根本没有见到。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汪尧,被围在人群之中。
他身边的人,是如此眼熟,叫圣徽握紧了手里的驱魔剑,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她后来也尝试过和汪尧说话,只是总是会被拦在半路。
钦原它们不希望自己见汪尧,可这是为什么?
怒火和被欺瞒的情绪在胸中翻滚,她终于提起桃木剑,一路劈了进去。
她见到了汪尧,在三个月之后。
此时,她提着剑,而汪尧坐在对面。他看向自己的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爱和赤忱,反倒格外防备。
他在防备着自己,为什么?
圣徽难以接受这种情况,她拖着桃木剑,想要上前去,坐在汪尧身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如此远离自己。
谁料汪尧却满脸失望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手段毒辣,把我们逼到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你是想要逼死我们吗?”
这一番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圣徽的心间。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手段毒辣,但是汪尧不行!
她以虚假的面貌活在汪尧面前,每天活得小心翼翼,努力扮演着一个陌生的人。现在,他竟然说自己手段毒辣?
肯定是木吾他们的错!
想到这里,圣徽没有再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汪尧,便转身离开。
既然木吾等人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
她回到天机阁,召开长老大会。轻松敲定了,剿灭木吾一行人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失败来得如此快。
她坐在天机阁里,看着汪尧提着长老的头,慢慢地走入大殿里。他神色阴郁恐怖,对着自己再没有了笑颜。
他说:“是你做的?”
圣徽看着还在不住滴血的长老脑袋,轻轻点头:“是我。”
汪尧看起来十分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吗?”圣徽轻点指尖,却不敢看汪尧的眼,“因为我蛇蝎心肠,锱铢必较。”
她说:“我要铲平路上的阻碍,所以他们必须死。”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质问的声音回荡在圣徽耳边,她想要流泪却更想要反驳,“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她站起身来,缓缓逼近汪尧:“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手上已经满是血腥了。”
“在那天,我屠杀了整个部落!”
这一番话自然惊到了汪尧,他松开了手里的头颅,沉默许久之后,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我俩,恩断义绝。”
就是这轻飘飘的六个字,却击垮了圣徽最后一道防线。
她颓然跌落在地,双手撑着地板,头颅低垂,眼泪就直直滴落在地板上。偌大的宫殿里响起稀碎的呜咽声,可没有持续太久,又停住了。
圣徽擦掉眼角的泪水,眼底的柔软被狠厉取代。她整理衣袍,梳理鬓发,摇曳生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最高处,俯瞰万里河山。
自此,一系列雷霆手段采用,汪尧方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连汪尧头顶的墨晶,都被圣徽给活生生地掏了出来。
只是,圣徽到底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