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很大声地问道:“你说什么?!”
岳歌妄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小,当下就咽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喊道:“这——是——在——做——什——么?”
好巧不巧,在岳歌妄开口说话的时候,掌声听了。她的声音回荡在茶坊里,鸦雀无声。
察觉到自己闹笑话的岳歌妄,一张脸通红。她急忙低头,把自己的脸往白琅的怀里埋,只留出一双通红的耳朵。
众人又是一番笑。
而白琅则抱住岳歌妄,乐不可支道:“现在是说书先生来了。”
她说:“他会讲故事,你要不要听?”
岳歌妄则在白琅怀里,好半晌不作声。就在白琅以为她不感兴趣,打算离开的时候,这才慢悠悠地飘出一个字来。
“要~”
美人入怀,白琅自然没有推开的道理。她也不提醒岳歌妄,而是保持这个姿势,就开始听书。
那说书人是个有了些年纪的老头子,头发花白,胡须也很长。穿着一身紫色衣袍,料子比曾经白琅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只见他清了清喉咙,在众人都催促下,就缓缓开口道。
“上回且说道,人圣不敌恶贼,以身殉道,这才镇压住恶人。谁料白琅等人暗中算计,埋伏偷袭成功,毁了通天道,扣住了人圣。”
白琅听到这里,耳朵动了动。身子却不动,反而捧起手里的茶,吹去面上的浮沫,慢慢饮了一口。
她虽不在意,可有人在意。
只见茶坊里再次人声鼎沸,交谈声不绝于耳。
“这白琅真是该死,竟然破了我等的通天路。”
“可不是。”
“若不是她的话,只怕在座的诸位,都是天上的仙人了吧。”
“那时候,我怎么还需要天天砍柴狩猎,辛苦经营生活啊。”
“这人当真是罪大恶极!!”
…
只是白没有注意到,一直窝在她怀里的岳歌妄,却一双眼犀利,抬起头来。
她沉这脸,站起身来。
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叫人声鼎沸的茶坊,再次安静下来。她身上似乎带着魔力,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甚至忘却了思考。
岳歌妄冷冷瞥了一眼众人后,直面说书人,问道:“你可曾知当初之事,如何能够断定,白琅一行人,不是为了救你们?”
说书人见有人砸场子,愣了片刻后冷笑道:“我们有人圣庇佑,能出什么问题?”
“而她因为一己之私,断了我们的成仙路。让我们一辈子蝇营狗苟,都逃不出这红尘俗事。”
惊堂木一拍,老头子气若洪钟:“她不该被骂吗?”
这一句话似乎吹起了斗争的号角,刚刚还安静看戏的众人,再度变得义愤填膺,开始□□白琅。
“她是千古罪人!”
“她该死!”
“如果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吐她一口唾沫!”
…
对于自己的辱骂声不绝于耳,而白琅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甚至还掏了掏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这一番话落在岳歌妄的耳朵里,气得她脸都快涨成猪肝色。眼看着人快要被气坏,白琅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她先是轻轻拍着岳歌妄的手背,安抚道:“曾有先贤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曾经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所以别生气,不值当。”
可岳歌妄却十分委屈:“他们这样污蔑…你心里不难过吗?”
白琅一瞬间,视线悠长起来。她好像看破红尘滚滚,又好像身在此间。
“无需难过。”她笑着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为了他们。”
“一方土地,有了苍蝇虫豸不奇怪。但不能因为他们恶心吵闹,就看不见猛虎和蛟龙。”
“而且…”
白琅又看向岳歌妄,满眼都是爱意:“只要我重视之人,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做了什么,那就足够了。”
岳歌妄一愣,随即又重重地点头。
白琅见此,慢悠悠地说道:“这里呆着没什么意思,全是苍蝇和虫豸,臭不可闻。”
她转头看向岳歌妄:“我们走吧。”
“好!”
岳歌妄笑弯了腰,却发现白琅已经抽身离开,最后只是鄙视地看了一眼茶坊众人,便追了上去。
她俩穿梭在大街小巷里面,人影幢幢,却叫她俩距离越来越近。渐渐地,岳歌妄察觉到自己的小拇指被勾住。
她抬起眼去看,却看见白琅若无其事地看着周边风景,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勾住了岳歌妄。
而岳歌妄忍俊不禁,之后便是沁了蜜的甜。
她也不说开,而是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被白琅带着走。
此时,喧哗的街道早已经成了浮云。胸膛里咚咚传来的响动,叫两人都红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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