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规划去一趟北京。
上一次去北京,还是在大学的时候。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那时候面庞青涩,背着画板,坐几个小时的硬座。沿路看着风景,记录在画纸上。
后来,有足够的钱可以坐飞机了,却好像没有了年少时的冲动。
这次她是受邀去北京参加一个她很喜欢的作家的签售会,回到老家开画室的那几年,季怡都快要忘记了曾经她是一个想到哪里,就一定要去的人。
那时候她兜里还没有什么钱,都是靠自己在外面兼职,一点一点攒的。年少的时候,总想着以后要赚很多的钱,买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去更多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后来,如她所愿。
钱越赚越多,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画室上,心里想的也是对学生们的期盼。希望他们可以学业有成,希望他们都能顺利地考上自己想要的学校。
曾经的坚持和自己欢喜,已经散的七零八落了。
直到她开始重新踏上旅途,让她再一次意识到,原来有的人啊,真的只适合漂泊。
她是没有归宿的。
她一路走,一路写下自己的感想。
也算是一个旅行博主吧,再加上她写的文字很朴实,有不少粉丝喜欢。她也时常会写一些关于情感的感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已经有十几万的粉丝了。
她写的一些随笔,还被出版社看中,跟她协商出版事宜。
刚好联系她的那个出版社,也出版了她很喜欢的那个作家的书,她和编辑说谈时,表明了自己对那个作家的喜欢。
编辑说,正好最近那个作家出了新书,准备开个签售会,也算是个粉丝见面会了。如果你想来的话,我们给你预留内场劵。地点在北京。
季怡非常激动。
别说是北京了,不管是在哪个地方,她都会去的。
十几年了,她终于可以见到,她在青春年少时,很喜欢的那个人了。
这次,季怡打算在北京住一段时间。
直到她写完出版社的稿子,再转到倪染她们那去。
季怡还想和以前一样坐绿皮火车去北京,但买票的时候,发现大理到北京只有高铁或者动车。她还记得那时候坐绿皮火车,窗户还是可以打开的那种。
买泡面想要热水,还是乘务员拿着烧水壶倒的。
时间一晃,已经是高铁时代。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很怀念那时候的慢时光。
或许,她怀念的从来都不是过去的光景,而是过去她的自己。
热烈而赤城地面对生活。
永远地热泪盈眶。
从选择成为一名艺术生,开始学画画开始,她就想用她的笔,去创造出属于她的乌托邦乐园。
可是后来,她为了让家里人满意,为了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她不惜妥协。跟生活,跟家人,最终跟她自己。
如果当时一意孤行,追寻她自己的梦,现在的她,或许很难养活自己吧。可那时候的她,对所有一切,都是热爱的。
因为那是她最初很纯粹的喜欢。
无关于任何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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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是没有直达北京的慢车,但是莫城有。
季怡买了从大理回莫城的票,然后从莫城转车到北京。这次她买的卧铺。她想到底是年纪大了,再跟以前一样,坐十几个小时硬座到北京,还是蛮痛苦的。
人啊,不得不承认,年纪越往上走,身体总是少不了的毛病。
季怡之前就久坐,她以前画一幅画的时候,就一动不动地坐在画板跟前。她的肩颈和腰,都是有毛病的。
只要久坐了,就会痛到直不起身。
跨过三十岁快要往四十岁走的时候,季怡更感觉到自己身体机能下降。最近她也在练习瑜伽。不说保持身材什么,至少让自己看着更有精气神一些。
到北京的那天。
天很蓝,是一眼可以看到透的天空蓝。
她想,新闻里总说,北京的雾霾很严重,本来她还以为没办法看到北京的天空呢。但她运气很好,火车落地,转地铁。出了地铁抬头就看到一片天空。
这就是首都啊。
是无数人追逐梦想的地方啊。
和十几年来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后来毕业的那些年,总是很忙,忙着教学生画画,也忙着带学生出去考试。考完试,送走一批,又来了一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喊她季老师,她的画室也越开越大,忙不过来的时候,还有以前毕业的学生,来画室帮她的忙。后来画室没开了,她也是转手给了自己的学生。
她想要是交给其他人,她断然是不信任的。
这个画室,可是她一首创办起来的啊。
后来每次回到莫城,她都会去画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