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伯你在这里就好了,”
悔疚的魏忠伯登时栽口,心中暗忖一下,深觉自己的孙女不知所踪,不禁更发声叹道:“外面人生奸诈多得很,正所谓世态炎凉,世路险恶,再加上小姐的大婚即将到临,暂请小姐你安安分份留在府中,莫去别地儿。”
“刘公子?”
玉莲则是犹疑了半点,禁不住开口责问:“她离开了这里?可是跟随她而来的刘公子还在府中呢。为何她要擅自离……”
一脸怨气的洪月怡随即顿了顿脚,忍不住回头一瞧,问道:“那位姓刘的现今身在哪儿?”
回过一看,一条可爱而灵动的身影迎背而来,原来就是洪月怡的贴身裨女。
洪月怡仿佛觉得自己的眼眸里有些湿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急如焚,颤抖作声。
“郎情妾意,自然逃不过一个情字,”
在书信上写了什幺?该不会悬梁自尽了吧?”
玉莲怔了许久,想往前追去,却不知怎地愣在那儿,动也不动。转瞬间,她终于回过神来,生怕她家小姐会有什幺意外似的,竟忍不住脱口连声劝道:“小姐……小姐!等等玉莲……”
此际,为人正直的魏忠伯似乎怔了怔,随即又淡淡一说:“唉……既然凤姑娘有要事在身,小姐亦无须再作纠缠了。”
玉莲默然半响,顿然间不知该说些什幺安慰言语才好,咬了咬小唇,悠悠道:“小姐,毕竟这些是江湖人士斗争之事,况且我们只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女子,所谓身份特殊,实在有点不宜过问武林事迹。至于她与刘公子之间的事情……小姐莫再多疑了。”
洪月怡一时听得不耐烦,忽然大喝一声:“这点本小姐知道!我是要问他身在哪儿!”
“啊……魏忠伯,”
玉莲仍然一把手抓紧她家小姐,生怕一松开便再也找不到她似的,急喘着息,沉声道:“凤姑娘经已擅自下山赴那个武林大会去了,不过小姐说她又要亲自下山去找回那位凤姑娘,玉莲一时担心小姐会因此而出事,所以不敢让小姐下山去。”
就在这时,一个惊慌失措的语声道:“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呀!”
魏忠伯坦言直说:“他……他现在身在山庄数十里外的大殿那儿。不过那个地方是洪氏列祖列宗的神社,此前洪老爷亦有命令过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人,一概免进。”
洪月怡赫然栽口,大声说道:“她还有提及到那位刘公子的事情,信上指明了她心灰意冷,深恶痛绝,而且倘若在街上遇见他一次,便会……便会取他人头一次!非生即死!”
“不要但是了小姐,”
“但是……”
仍然静静细阅信上内容的洪月怡亦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半响,她双眼似乎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书信,一时看得她玉手也逐渐发起了细微颤抖,赶紧一边细看书信,一边
玉莲生得一副伶牙俐齿,随即一把抓住她家小姐的香肩,神色紧张的又轻声细语
魏忠伯忽闻,抬起眼,道:“小姐要下山?到底是怎幺回事?”
“什幺?”
“玉莲!”
魏忠伯静静瞧着他,怔了许久便开口直言:“方才下人经已带他到洪老爷那边去了。”
语声倏落,洪月怡更是一意孤行,纵使得知那位姓凤的是个女儿身,但对她那份莫明的细微情意仍在心中,她咬了咬玉齿,赫然鼓起了怨气,便连人带信立即大步冲了出去,连她一身玉腴般的粉影都似消失得无影无踪去了。
“不行!本姑娘实要得到个答案,若然不是,我就会亲自下山去找凤姑娘!”
急情说道:“原来这封是写给爹的书信,看来凤姑娘她早已擅自起行去了,这封信上亦有提及到她要往武林大会那边去寻找她师父,还说赶着要到那儿去揭开夺权奸计一事。”
但此刻,她眼波一转,一付小女孩般的娇气神韵,旋即一个箭步突然窜来,紧紧抓着她家小姐的玉腕,颤道:“玉莲还以为你经已经下山去了,真是吓死玉莲了!”
“哼!别跟我来这一套!本小姐亦是姓洪的,我说可以进就可以进。”
玉莲语声顿了顿,身子僵了僵,忽地吐出口长气,终于提起嗓子,迷茫地瞧着她说:“唉……不过既然小姐即将要下嫁于刘公子了,玉莲还是建议小姐你暂时将此事搁下,以免待会儿出口伤了准夫妻之间的融和,最终适得其反。”
“这……这……”
徒然间,刚回到府中的魏忠伯在门院一角瞧见了洪小姐一身急步的身影,又惊又奇,问道:“小姐,你一身急急忙的,到底要赶去哪儿?”
洪月怡听了此言,这才举首瞧了身旁的裨女一眼,亮眼噙泪的眸子中,却已充满了迷茫痛恨之意,恨然斥责道:“不行!凡事都有个原故!本小姐一定要亲自见那个姓刘的,实要透过他的口中说出当中的原故,为何要令到凤姑娘如此的痛心而离开!”
洪月怡正急,回眸间,回眸一瞪,眼梢一掠,仿佛命令她贴身裨女立即给住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