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睡梦中总觉得有东西在挠自己的鼻子,挥手打它,它还挠,不一会儿又有蚊子嗡嗡的,左边嗡一下右边嗡一下。
商商终于愤而起身:爹,有蚊子欺负我!
说完这句话,她就愣了神。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在镜门的家里。
一切如故。
不同的只有她如今长大了。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爹,商商坐着沉默了许久,甚至无暇顾及这突然的一切。
是梦吧,肯定是在做梦。
这梦还格外清晰。
竟然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敲响。
商商,该起来读书了。
商商眨巴着眼,木楞的看向门口,这句话她幼时曾听过无数遍,上衡君总是有一股所有父母都有的相信吾儿终会成才的毅力,每日里督促她念书。
许是听到屋里没人回应,上衡君又敲门,这次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有蚊子欺负你,叫你好好学法术你也不肯学,你说说蚊子不欺负你欺负谁
门被哐一声从屋里拉开,打断了上衡君的话。
终日迷雾的幽泽竟然遍地洒着阳光。
上衡君逆着光站着,那光芒明明暗暗照着,显得格外不真实。
商商亲眼看到了上衡君。
爹才说了一个字,就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
上衡君知道自己女儿有点娇气,但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呢,哭的他一时不知所措。
商商莫哭莫哭。上衡君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擦的速度比不过流的速度,小姑娘鼻子眼睛都哭的红通通的,上衡君一狠心: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就是怨我昨天没给那小子好脸色看,你今天再把他叫来,我和他坐下来好好聊聊行了吧。
商商本来哭的稀里哗啦,听到这里又呆了:啊?
什么什么?这梦境跨度有点大啊。
见女儿一提到那小子就不哭了,上衡君嫌弃的收回手,满脑子都是女大不中留这句话,他哼一声:啊什么啊,我知道你不就存着这心思嘛,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也不知道其承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商商自己拿袖子擦擦眼泪,满心都是见到爹的喜悦:爹你说什么呢,我存什么心思了,其承其承呜呜呜呜,我不要他了,我只要爹啊
说着说着结果又哭了起来。
上衡君却笑了,把帕子塞进她手里:都是大姑娘了,哭也要文雅点。
商商捏紧了手帕,呜咽着点了点头。
上衡君看着小丫头哭红的鼻头,小时候梳的双丫髻现在也变成了妇人髻。
商商,别哭了,爹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怎么商商光会哭鼻子了。还有,你真不要其承了?那爹可带他走咯。
那可不行,商商抓着她爹的胳膊直晃。
呜呜呜,我要我要,爹啊你别带他走,呜呜你也别走
上衡君一直笑着,模样温润。
你长这么大了,爹很欢喜。
商商,去吧,爹走了。
去吧,去吧
商商面前的一切一瞬忽然被一阵白光盖过,她手所抓着的胳膊也渐渐消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商商醒来时,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多时。
外头传来茶茶朗声背书的声音。
茶茶真随了其承,读书极好。
按理说平常这个时辰茶茶早去学堂了,今日不知为何没去。
商商推门而出:茶茶,今日怎么没去学堂啊?
茶茶以往每天早上都恨不得扑进商商怀里,今日却心虚的闭嘴坐在凳子上不吭声。
其承放下手中抽查的书,不轻不重,却听的茶茶心里咯噔一声。
今日一早,古苍山的神君带着他的小徒弟来了。
古苍神君,怎么了?商商是知道的,古苍神君的小徒弟和茶茶在一个学堂,正好做了同窗。
她见过那个小徒弟,长得唇红齿白,一逗就一脸的羞涩。
古苍神君是来告状的。其承淡淡暼了一眼坐的老神在在的闺女。
又告状?商商看向如今一副乖乖样的茶茶,是,她是随了其承的会读书,但也随了她幼时的顽皮。这一月里,已有三位仙家来告过状了。
不过今日这位显然有点不同,要不然也不会学堂都不给她去上。
原来啊,古苍神君带着他的小徒弟来告状,说昨日茶茶在学堂趁着午觉偷亲了人家小徒弟。
小徒弟脸皮薄,被她亲的两眼泪汪汪,不敢告诉先生,回去偷偷告诉了师傅。
古苍神君一早就带着小徒弟来找场子了。
可是,这
偷亲
商商看着坐着缩成鹌鹑的茶茶。
茶茶,你
娘!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我才亲的嘛!我就碰了三下不对四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