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肯听他的了,呼延彻心中有些不耐烦。
把灯放下,到我腿上坐好,他话音里已经有了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过几个时辰就要走了,不要逼我用强。
她呼出一口很长的气,像叹息。但依言放妥了手中的灯,回到他身前。呼延彻将腿并拢了些,杨琬轻轻拎起自己的裙裾,重新跨坐上去。他没再想哄她动手,自己径直探进裙下,扶着远未餍足的肉茎,去寻小小的桃源。
杨琬攀住他的肩,双脚够不到地面,只有手上用力,抬起了腰来教他更易插进去。他已是那样的态度了,只有更多去迎合他,自己少受些罪。
呼延彻侧过头亲吻她。杨琬还是敏感极了,他伸手拨开她耳边的碎发,穴里一下咬得死死的;他将那只羊脂玉似的耳朵上下舔了个遍,自己也险些被绞到精关大开。
吃得这么紧,是怕我喂不饱你么,他故意戏弄她。
这样坐在他身上,在他躯体之外,再无别的着力点。杨琬实在难以放松,穴肉收得愈发紧了,也就觉得那东西越发胀大。又兼进得颇深,入得她整颗心都跟着慌了。
她虚虚咬住他肩上一点肉,唇齿间是自己说不出口的讨饶。
这样就不痛了,知道她攀得紧,他不再揽住她的腰,而是两手都抚上了乳肉。
交合中让她面向自己坐着,还是第一回。比起躺下的时候,这处更显饱满。两团肉随他捣弄而轻颤,如熟透了的果儿坠在枝上。然后被他握进掌中,成为整场激烈性爱里一对可口的点心。
她一直害怕被呼延彻揉胸。一是因为他总喜欢说吃奶来羞她,就算他应允了不再留精水到她身子里,随他想象那些画面,溢出乳汁又被这男人吮尽,也够难堪的了。二则是,她暗暗有些期盼他这样动作。
很舒服。无论是以大手整个包住揉捏,还是一两只指头拨弄乳尖,都教她酥麻昏聩,防备更弱。他再cao弄起来,更轻易就将她挟上迭起高潮。
她尝试专心享乐。但无法回避的是,床上床下,她完全受他的支配。她既无权控制,哪里称得上享乐,也就是自欺罢了。
更没志气的路子,还可以是彻底迷失。她已不是帝姬,也不必是杨琬。遭他囚禁,就心甘情愿作无名的小宠。放下尊严,也就不再受相应的折磨。可她毕竟做不到。不能背叛的,并非圣贤书中的教诲,而是一草一木由她亲手植成的,心间自由天地。
所剩一条道路,只有劝说自己爱他。与爱人欢好,比起受仇人强暴,就算是一样的事,也不至于再痛苦了罢。即使离了床榻,他的英武与果决,以及其上不容忽视的权力的光晕,未必不能引她爱慕。
杨琬时常厌恨这样的自己。与他分明没有半点情爱可言,却在夜复一夜的交媾中渐渐顺从他,乃至主动讨好他。呼延彻说过不曾拿她当妓子,她却想,钱货两讫才能鲜少动心,也好过自己这样由他糟蹋,还可悲到要靠筹划爱上他来自救。
王府或国都,都太狭窄。她决心逃出这里,既要活得坚韧而长久,也须要恨他恨得深刻且隐秘。
呼延彻似是觉察到她分心,动作狠戾了不少。这样的技巧永远奏效,她紧抱着他,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到这个人身上。他的温度与力度,他的喘息声,和喘息中汹涌的欲望。他的形状。还有他与她做着最亲密纯真的事,所怀的是怎样居高临下而淫秽不堪的心思。
童稚时期的最后一场梦,她独驶一只小得不可思议的船。遇上了骇人的风浪,只有攀牢了船舷,才不至被掀入无边沧海。梦醒时,腿间有陌生的潮湿触感,是第一次从她子宫里流出的鲜血。
去年以来无端而凶恶的局面,原来早已有线索。他在反复侵入的,正是被那个梦预示过的,当时也正有血流经的窄径。他威胁标记的、试图索要的,是她拥有而他没有的,会流出血的脏器。在他暴烈的进犯里,两股原初的欲望交缠在一起,是情爱,也是繁衍。
二者一样让她觉得可笑。初见就是意图明确的凌辱,至今也不过见色起意的泄欲或把玩,他怎么可能会爱她。在人前呼延彻装作不是她的叔父,可她不会忘记自己是他的侄女,他又怎能当真通过她产生一个乱伦罪孽缠身的后嗣。
她看得出他有多嫉恨谢隽,屡次主动提起,还总会诋毁成虚情假意。道是与她交合时的那点念头,在男人之间是一样的肮脏。她无法反驳,事已至此,反驳也并无意义。
不过她也偶尔想过,当他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是否也同样偏执得可怖。
极乐翻涌不息,酝酿成新一场灭顶之灾。杨琬终于接受了那不只是梦,呼延彻此时就是她的船。她已然独处四面茫茫的陌生海域。只有任凭浩荡天风,将她的命途摆弄成未知的形状。
或一阵翻云覆雨,就此让她堕入无人知晓的水底。
这是她的罪过吗。这是他的罪过吗。杨琬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想了。
兰舟如蚁,一叶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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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射出来的时候,已至夤夜。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