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变淡,消失。及时止损,对你,对她都好。
丁慎航以过来人的经验说了很多,希望儿子能体会他的苦心。
可丁明琛静静地听完,只有一句话:是我想要秋雨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丁慎航叹了口气,明琛,你太理想主义了。
他拿起平板递给儿子。
丁明琛接过来,见屏幕上是一张截图。
是一个宾馆的入住登记信息。
登记人有两个:武大风和秋雨。
钟点房,四个小时。
时间是去年开学后。
秋雨跟武大风在一起的时候。
丁明琛浑身冰凉,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看,一种难言的绞痛挤压着他胸口,让他几乎难以喘息。
他忘了他是怎么走出父亲书房的,大脑一片纷乱中,他无意识地走到花园,在里面独自坐了很久,直到母亲徐念泓过来叫他:明琛,回房吧,外面太凉了。
他麻木地回到房间,在家住下,没敢回公寓。
在冷静下来之前,他不适合见到秋雨。
现在,将来,他都不能在秋雨面前泄露出一丝介意的情绪。
这只会给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重重的一击。
秋雨会坚决地离开他。
他只能自我消化,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一整个晚上,心里都有个声音在反复地提醒他:四个小时,四个小时!
一闭眼,脑海中都是挥之不去的画面:武大风与秋雨赤身裸体地纠缠
秋雨第一次给了他,初夜给了他极大的满足与心安。
他插开秋雨的阴唇,冲破那层阻隔,看到交合处流出处子血时的那种兴奋,在任何时候回味起来都记忆犹新。
不止是兴奋,还有庆幸。
为他是秋雨的第一个男人而激动难耐。
以前,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武大风跟秋雨有过什么,秋雨的第一次也让他相信,他们的确没有什么。
可幻想终在今日破碎。
事实证明,除了那层膜,武大风跟秋雨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他们用了什么姿势,做了多少次,秋雨是不是很享受很配合,是不是也替武大风含过,是不是被武大风外射了好多次
这些盲乱的猜测在脑中挥之不去,令丁明琛痛苦万分,几欲撞墙。
他只短暂地睡了三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痛苦与愤恨中挣扎。
凌晨五点多,他去泳池里游泳。
不间断地来回游,搅得浪花翻滚,精疲力尽了才上岸,又去小区的湖边跑步,跑得满头大汗,回到家倒头就睡。
徐念泓看得不忍,跟丈夫发火:你能不能别管了!孩子喜欢就行了!
丁慎航却说:他从小顺当,在这上面吃点苦也好。
徐念泓很难去改变丈夫的想法,试图去抚慰儿子。
可儿子跟丈夫一样,从小话语不多,也不想与人交流。
她隐隐不安,心中暗暗祈祷,但愿这个决定是对的。
*
春天将接力棒交给了初夏。
天气逐渐有了丝热意,空气中飘起清新的槐花香。
秋雨去图书馆自习的次数越来越多,在那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丁明琛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连着几天,他没告诉秋雨,直接去了秋雨所在的自习室,找位置在那里写作业,沉住气,看着秋雨的一举一动。
秋雨每天都预约一个固定的位置,靠窗,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人工湖。
晚自习中间,秋雨会去人工湖旁跑步,在树下拉伸,回来后发会呆,再继续学习。
她一言不发,来去行色匆匆,不跟任何人交流,就是埋头看书做题。
丝毫没有发现丁明琛也在同一个自习室。
当然也没发现,她邻座的男生,一直都在悄悄关注她。
跑完步回来后歇了一会,她拿出日记本,写今天的日记。
之所以写日记,是想鼓励着自己度过这段迷茫苦闷的时光。
他们该分手,想分手,却分不了手。
唯一可行的方式,便是两人长时间不见面。
只有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让一碰即炸的滚烫情绪冷却后,才能真的谈及分开。
可他们怎么可能不见面?
所以,拖着,磨着,消沉着,难过着。不知怎样才是终点。
笔尖写出来的全是愁闷,秋雨的神情也是如此。
写完,她合上日记本,轻轻舒了口气。
右边有人拿透明食盒轻轻碰了她一下。
秋雨低首一看,盒子里盛着蒸槐花,她有些疑惑的去看邻桌的男生,只见他笑着低声说:我做的,尝尝。
这名男生一直预约邻座的位置,跟她一样,是个固定座位爱好者。
他不止给秋雨分了,给周围几个认识的同学都分了,所以秋雨也接受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