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汗水流入眼睛,哨声终于吹响,比赛终止,惊呼或是欢呼声渐渐离他远去,朦胧间有很多人向他跑来,跑在最前的那人似乎在焦急地吼叫。
时辰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他想,他还没来得及清看球是否进了。
……
那个球,最后还是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在哨响的前一秒稳稳落入篮筐,比分定格在43:42,高二年级篮球赛,冠军是高二三班。
欢呼声瞬间蔓延全场。
“嘭!”陆风直接将球衣脱下往地上一砸,转身就走。
时辰醒来时是在医务室,头被缠了几圈绷带,医务室静悄悄的,骆瞻和谢愤沉默的坐在他床边,见时辰醒来,骆瞻立刻凑近摸摸他的头问:“什么感觉?”
时辰愣愣地反问:“赢了吗?”
“赢了,”谢愤突然插嘴。
骆瞻瞪了谢愤一眼,转头看向时辰笑道:“你最后那球进了,三分球!可把陆风那厮气死了。”
“哦哦,那就好……”时辰头还有些晕。
“说完了吗?”谢愤陡然站起来,“说完了就跟我出去,”语气有些冲,时辰感到气氛有一丝不对。
骆瞻皱眉:“伤员还在这里。”
谢愤说:“他醒了也就没事了,你……我们该聊聊了。”
骆瞻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再转头看向时辰:“班上同学都来看过你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不过医生说你没事所以他们先回教室了,你先在这躺着休息,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时辰闭上眼睛“嗯”了一声表示知道,谢愤皱着眉看着他们,骆瞻推了谢愤一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
回教室的路似乎有些漫长,骆瞻和谢愤慢吞吞的走着,过了一个转角,谢愤问:“你脑子清醒吗?”
骆瞻回答:“一直清醒着。”
谢愤突然一下子抓上骆瞻的肩膀,忍了又忍才没把拳头砸下去,他低声喝道:“清醒你还干这么不清醒的事?!骆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说!是不是因为时辰?!”
骆瞻也不挣扎,他冷静的看着谢愤:“与时辰无关。”
谢愤咬牙:“怎么与他无关?!自从他来你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说不准,”骆瞻回答。
谢愤问:“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骆瞻侧开脸,拂开谢愤的手,声音有些低沉,“自始至终只有我……”
“他总会知道的!你们天天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谢愤打断骆瞻的话,他不敢往下想,骆瞻是他的兄弟,他没法看着他被推上风口浪尖。他自己一直是一个没心没肺欢脱潇洒的人,可身边人的事他看的很重。
“只有你知道,况且没有人会信的,”骆瞻扯扯嘴角。
“是,现在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今儿是多精的人,你能瞒过他?!”谢愤见他毫不在意,不由得有些急了。
骆瞻摇摇头:“瞒不住的,但能瞒多久就多久吧,做了这么久的兄弟,他能把我怎么样?”
谢愤狠声道:“我们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不为你以后想想吗?!你们家就你一个,你父母会同意你喜欢一个男生吗?!”
“骆瞻,你是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能折在这事上!你是什么家世?你身上牵连多少是非?你不清楚吗?!你不能动不该动的心思!”
谢愤真的很急,他真的把骆瞻当成兄弟才这样和骆瞻说话,和骆瞻认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都有了解,骆瞻以后是要继承公司的,到时候有多少人会盯着他,他怎么能任性。
骆瞻沉默了,谢愤说的他何尝不知道,他都知道,可他控制不住,喜欢一个人是可以透过骨子喜欢的,然后越陷越深,骆瞻就是这样一个人。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骆瞻貌似轻松的拍拍谢愤的肩膀,“你别为我着急了,想想你自己吧,”
“唉,那你现在,该怎么面对他?”该说的都说了,气愤后,谢愤有些担忧。
“老样子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骆瞻耸耸肩。
“你可真是……”谢愤看着骆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一路上两人沉默着,直到快走到教室时,谢愤忍不住问:“你打算一直……他,不说出来吗?”
“嗯,”骆瞻淡淡回答,这是他的感情,他不能以此影响时辰,这对时辰不公平。
“那……嗯……你是gay吗?”谢愤小声问,他想最后确认一下。
骆瞻愣了愣后重新抬起头,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明朗,他轻声说:“不是,我只是喜欢他,和……你对孟宁的感情一样。”
谢愤了然,他无奈一笑,点点头:“懂了。”
只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只是这么简单,可它不被理解,不被认可,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所以,骆瞻你一定要克制住你自己。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最好的兄弟被打入深渊,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