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年了,大门上锈迹斑斑,围墙也有些坍塌。可能是因为发生了血案的原因,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还是从里面透出了浓浓的阴气和血腥气,肆无忌惮的彰显着此地的不吉。
霍清风抬头看,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残破不堪的匾额,上面写着“江府”两个大字。
伸手去推挂满蜘蛛网的大门,陆离抢先代劳了。霍清风不由扬了扬眉,这小孩,倒是个有眼色的。
虽然废弃已久,从宅子的规模来看,宅子的主人生前一定非富即贵。可能是因为阴气重的缘故,虽然是大白天,阳光明媚,但一踏进江家,周围却暗了下来,就连吹过的风都凉飕飕的。
“宅子的主人姓江,是我们江州的大户,祖上靠贩卖珠宝玉器发家。”陆离一边走一边介绍:“十六年前在下虽然还小,但江家的灭门案实在太轰动,所以还有印象。据说灭门前几日,江家忽然遭了妖怪,江家的老太爷花了重金请法师除妖。可惜妖没除成,反倒是江家人被杀了。家里的珠宝玉器也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尸体。”
霍清风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就是忘了在哪里听过。
公孙睿疑惑道:“妖怪喜欢珠宝玉器吗?我的印象中,只有人才会图财害命。”
这话说的不错。霍清风心想:若是妖怪贪图财物,随便做个法便能将宝物席卷一空。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将人全家杀死?
“江家家大业大,家中宝物又多,光护卫就有几十人。能不动声色的将那么多人一起杀死,普通人绝对办不到。若说不是妖怪所为,还有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本事呢?”陆离说完笑着看向霍清风。
公孙睿道:“是不是护卫监守自盗?”
“不是。”陆离摇了摇头,“尸体都一一清点了,护卫仆役一个都没少。”
连护卫和仆役都不放过,这凶手也是有够凶残的。霍清风继续问:“江家就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吗?附近有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什么动静?”
陆离想了想才道:“江家一家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听到什么。不过,听说江家的小儿子当日偷溜出去玩耍,因此幸免于难。但是从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早就死了吧。”
“那倒是。”公孙睿哀叹道:“一个小孩子,一夜之间父母亲人全都被杀,没有人照顾,肯定活的很辛苦。”
“那位法师呢?”霍清风问:“江家不是请了一位法师降妖吗?难道那位法师也被杀了?”
陆离不疾不徐道:“那位法师倒是没有死,事后也抓了几只妖怪,说是杀害江家的凶手,并当场处死示众。这事本来就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家见妖精被除了,也就放心了。若不是这段时间江家又开始闹鬼,恐怕也没人愿意回想十六年前的旧事。”
霍清风总觉得那位法师处理事情太过草率。转念一想,估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术士,抓小妖哄哄老百姓的本事还是有,乍一遇到这么凶残的事却应付不来,又怕丢了脸面,只能随便抓了几只小妖敷衍了事。
说话的空,三人已经走到了后院。陆离指着园子里的一棵粗壮的老槐树道:“第一位遇害的修士是烽火门的青松,被发现时,他就是被吊死在这棵槐树上。全身上下都是抓痕,血淋淋的。”
霍清风顺着陆离手指的地方抬头看去,只见这棵树枝繁叶茂,将所有的阳光都挡住,风一吹,树叶刷刷作响,像是有人在奸笑,更像有人在鬼哭。
“江家的人,大部分都死在这间房子里。应该是被人关进去,然后慢慢杀死的。”陆离指着槐树对面的房子补充道:“据说,江家的老太爷被打瞎了一只眼,然后吊死在房梁上。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便睁着那只独眼,看着窗外的这课槐树,死不瞑目。”
公孙睿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青松吊死的位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师尊,从江家老太爷被杀的地方看,正好能看到尸体。这位青松前辈不会是被凶手故意挂在这里的吧。难道,他和江家人的死有关?”
“在下也是这样怀疑的。”没等霍清风开口,陆离继续道:“第二位遇害的修士是青松的哥哥白松,他死在了这里。”
陆离几步走到房屋的正门口,指着地面道:“他是被剖腹而死,尸体被摆成了跪着的姿势。”
霍清风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确实有一大滩干枯的血迹,已经成了黑色,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
“师尊,这一定是复仇。”公孙睿眼睛一亮:“凶手便是江家幸免于难的那个小儿子。十六年青松白松灭了江家满门,那个小儿子瞧见了他们的模样。长大之后,他先将青松引来杀死,青松和白松是亲兄弟,弟弟死的不明不白的,哥哥肯定会过来调查。于是,他又将白松杀死。之所以将尸体摆成跪着的姿势,就是让他向江家人谢罪。”
公孙睿的话有一些道理,霍清风道:“可水月宫的信上说,这两兄弟是被魔族的毒公子杀死的。难道,江家的小儿子便是魔族的毒公子?”
“这……”对于毒公子的身份,仙门中自有论断,天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