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王……”
“小镜子。”萧煜厉声打断,拿起桌上茶杯,灌了满口,用力咽下,摆摆手,道:“若是如此,留下五千兵马给程将军与陈将军用,其余便挥师江口罢。”
“王爷,怎的如此轻易便下定论了?末将只见他着装,连男女都辨认不出,王爷请三思。”
扫了一眼廖起,萧煜朝同样满脸左右无定的白何说道:“白将军,不如再打发几人去探探前头安朱军马数目以确定行军策略,如何?”
“王爷,若是王爷确信,那末将愿意将兵马分给王爷先行军赶往江口,末将与余下将士驻兵此处,若是无变故,末将自然带兵赶往。”
萧煜摇摇头,转头对廖起说道:“廖将军,派人快马加鞭提醒苗将军提防江口,我们即刻便带领将士们赶回。”
“是。”
看着廖起掀帘出帐,萧煜方对白何的意见提出异议,道:“留下五千足矣。若是大军在此处,陈科信秋枫道伏击大概能折损安朱万余人马。剩余的……”萧煜抬眼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先下去吧,白将军与宫将军留下便可。”
“王爷,难不成不相信小镜子?”
“小镜子,莫任性,大敌当前,岂容丝毫疏忽?”萧煜板正了脸,倒吓得小镜子缩着脑袋被裴绪之拉走了。
萧煜严肃谨慎看了两人一眼,道:“若是大军在此,宫将军领千余人沿着远离江岸一方拉大树,切记不可完全削去枝叶。以此起尘,在山林田野间制造出大军在此的假象,随即逼迫他们往城门方向而去,那时,苗将军自然助力。”
“是。”
“那末将便协助宫将军罢。”
白何点头,道:“如此亦好,毕竟江口处无有兵马,若是探子所探真实,则江口危矣。王爷,末将随您出发。”
“那小镜子他们呢?”
“自然是跟着大军。”
“王爷不怕小镜子拖后腿?”
“此处五千人马,又不知真假如何,留他在此处,方危险。而况,事关国之存亡,小镜子他们乃不确定因素,更加不可放于此处。”
宫之善朝他挑眉一笑,道:“王爷终究是不愿意相信他人哪。”
萧煜白了他一眼,道:“如此说法,亦可将你列为嫌疑名单时时警惕。”
“哈哈哈哈,”宫之善笑着迅速变为一脸严正,道:“王爷千万小心,归来时我们再一同饮酒。”
萧煜朝他走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期待不羁中夹着担忧地微微一笑,道:“不醉无归。”
账外的天依旧低垂,怕是有雨欲来。夏季的雨,一来便滂沱,从无怜悯可言。然从不悲天悯人的萧煜此时此刻却跨坐马上祈祷夏雨不降。
“王爷,你是否认识安朱那位军师?”
萧煜脸色一沉,道:“为何有此问?”
裴绪之紧紧抓了抓手中的缰绳,朝他笑了笑,道:“王爷听到廖将军所言便笃定要挥师,莫非不是了解那军师才敢如此么?因而我想,王爷定是认识那军师的罢。”
“非也,不过是相信直觉罢了。”
“如此,那我是否亦应该高兴?毕竟江口有危是我随意指出,王爷相信,便亦是相信我了。”
“可以如此理解。”
裴绪之大喜,脸上洋溢着喜不胜收的笑意,这倒使萧煜颇觉刺目。
不过是面容有几分相像罢了,然终究是两处人儿,又岂可混为一谈?
萧煜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疲惫的将士,微微叹口气。转回头,望着地平线上幽幽暗光,心头坚定决绝。
大曜的土地,只可他来踏平。其余任何人,休想染足一寸。
白纱
“报,安朱大军正在渡江,苗将军点兵出发。”
“依你打探途中所见,苗将军可能赶得及?”
“这……怕是……”
萧煜看了一眼听闻回答后沉默的白何,知他在想对策,便不发一言拉着缰绳与马儿一同低头前行。
当真,挡不住了么?
所谓后会无期,连隔江遥望的机会都无有,多么凄惨?
萧煜笑了笑,斜眼看了一眼眼神澄澈看着他的裴绪之,道:“绪之可怕?”
“王爷说笑了,”他提了提腰间佩剑,道:“仗剑江湖之人,又能保护王爷,有何可怕的?”
“想来,本王还欠绪之一条命呢?”
“王爷若要报答,以身相许如何?哈哈哈哈。”
萧煜看他笑得爽朗,亦跟着笑了,道:“只怕绪之所爱者女子也。”
裴绪之笑容忽而低迷几分,似是忽觉失礼,笑意又重新蓬□□来,道:“男女有何生分?不过是看所爱者何人也。”
“绪之倒是明白人。所爱唯一人,何管男女老少?”
“听闻王爷已立王妃,料想王妃亦是有倾城姿容罢。”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牡丹姿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