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埋头哭,就更是不知所措。
少年人,达不到目的就哭?
“爹……娘……”令人心碎的哭嚎中断断续续漏出几个字,更显得可怜。
“你,你别哭了。”虽然猜测这不一定是真的谷恩,毛顺还是忍不住弯下身安慰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有血定,三年之内我修出灵体就带你去找仇家。你别急啊,我才该急吧,三年一到灵体未成我可是要被反噬的!你看我多无辜,我也不是自己要来占你身子的……”
怎么怪怪的?
“真的?”谷恩终于抬起头来。
鼻子嘴巴通红,涕泪糊了一脸,哭得完全像个孩子,看上去又稚气不少。
见状,毛顺莫名内疚起来,虽然他并没必要内疚。
“真的——呃!”
刚点头,毛顺就突然被一脑袋顶开,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落地不平,刚好是一个土包,倒地又滚了一圈才停。
感觉脸被什么尖锐物体蹭到,一摸,果然有血。
这里难道不是幻象,为什么我还会流血?哦,腰还被尖锐的石子硌到,真倒霉。
毛顺边艰难爬起身,边忍着怒气转头教训谷恩:“我说你——”
话音刚出,不由双目暴突,随即大喊:
“住手!”
那头,谷恩整个人已被笼罩在荧光闪烁的法器攻击范围里。
庄天麟正神色不明地举着戒尺,对准谷恩,蓄势待发。
急得毛顺又喊了几声,可庄天麟却似任何话语都无法入耳,只盯着谷恩,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上空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四下顿时陷入幽暗。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却完全看不到两米之外的东西。
“大少爷?谷恩?庄天麟?”
夜视能力没有了,毛顺只能边小声喊边朝之前看到的位置摸索而去。
没人回应他。
呼啦啦——呼啦啦——
风吹动布帛的响声。
似乎是上面。
毛顺小心地看向天空,却只见一片黑暗。他不敢再喊,只好更谨慎地注意四周动静,同时更慢地摸索前进,几乎走一步停一下。
短短几步,已经脑补了不少突如其来各式各样的陷阱意外的情况。
不过没一会儿,阴影便无声无息退走。很快,天光重归。
毛顺只觉背上冷汗淋淋。抬目望去,毫不意外地发现周围环境又变了。
荒茫大漠,烈阳当空,热气逼人。
眼前是一座仰起脖子都看不到顶的巨型“城门”。
这经历的都是些什么啊,简直莫名其妙。
迈开沉重的脚步,踏上细软却不下陷的沙地,毛顺感到很累,不仅心累,身体也酸痛,特别是膝盖和胳膊……
嗯?
他突然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是:膝盖微弯,身体前倾,两只手背在身后,而背上——
有个人。
……
夜风卷起红豆珠帘,轻轻拍打在未掩实的门上。
动静不大,也着实恼人,却没人理会。
来福坐在廊下,呆呆看着夜色中艳丽不再的美人蕉,突然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
一旁的小丫头整张脸皱起,边掰着手指头,边结结巴巴道:“小、小娃娃才哭,你这、这么大、大了,哭甚?你、你要吃、吃糖嘛?嬷嬷给、给的,可甜啦。”
“大少爷,呜呜呜大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容易精分。
明天见。
☆、三十四 巨兽
“听说庄家大少爷回来了!前些天晚上悄没声儿地就回来了。”
“那个傻子?这么多年没见,他还在啊,还以为……”
“嘘——小声点!”
“这有啥,人家亲爹都不在意,咱小心个啥!哎,他从哪回来?去干啥了?”
“你不知道啊,那孩子一年前闹得太厉害给送走啦。我那表侄的弟媳妇的娘家邻居不是有个女娃儿给庄家当烧火丫头去了嘛,昨个那娃儿回家来,问她娘要银子,说是上头打算给她换差使,要使银子才能保住……”
“烧火这差使有啥可保的,换了正好啊。”
“别打岔,听我说完!上头说是要把她分到大少爷那院儿里去!”
“那又咋了,人家虽然脑子那个了点,可也不吃人啊,怕啥?”
“这你又不知道了吧,那院儿里有点邪门儿,以前庄大少爷落过一次水,最后却死了个丫头。人家都说,是那丫头替他死了,他才能救回来。据说是个小厮给他吹了口气就活了!你说,哪有人没气儿了给吹口气就活过来的!还有啊,那小厮后来也不见啦!总之怪得很!”
……
庄家大少爷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已有五天,任何人都查不出病因来。
食水喂不进去,但人却没事,脸色红润,呼吸平稳,脉搏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