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刚发出一半,被手中传来的异样感给噎了回去。毛顺条件反射般拽住手中的东西,用力往下挣扎。
果然,没有白生的力气。
他挣脱成功了,啪嗒掉了下来,陷入松软的土层中。
落地之时,剑不知去向,毛顺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里正紧紧握着一条人的胳膊。顺着胳膊往上,便是一脸狼狈的——
“西海王?”
他本以为拉到了自己的师父,所以才那么卖力解救,结果竟然是西海王。
立刻抬头,只见那把剑仍然停在半空中嘶鸣。
“等等,你怎么会进来?又怎么进得来?”西海王满脸黑灰,衣服破破烂烂,全然没有一个王的形象,但拽住毛顺质问的语气却有掩不住的威严。
“这个以后再说,我师父和师祖呢?也在那岩浆池里吗?”毛顺却不管其他,只关心自己在意的方面。
“不好!我出来了,这里就要塌了!”
西海王却也没有回答毛顺的问题,一个反手拉着毛顺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就在他们刚起身离开的位置,一大坨灼热刺眼之物掉落,团团白烟生起,发出呲呲声。
悬在头顶的岩浆池开始往下掉落岩浆团了。
半空中嘶鸣的剑见状不妙,又回到毛顺身边,剑柄还自动自发伸到他手中。
顺势握住,毛顺当机立断用另一只手扛起虚弱的西海王,朝着他说的方向飞快跑去。
奔跑途中,还要不断躲避从上方来的岩浆袭击。长条形的岩浆池貌似完全没有尽头,他在躲避的间隙,灵识大范围放开却也没发现哪里有出口。
“你确定往这边能出去?”
“不是出口,是安全的地方。”
“……”
西海王显然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虽然指了个大方向,但好几次都碰到了死路。幸亏毛顺本身不是全然的路痴,且有一定的地形分析能力——虽然大部分时候靠直觉——他还是在岩浆完全覆灭倾倒的前一刻成功爬上了安全地带。
说是爬,也没错了。肩上扛着一个重量不轻的壮年鱼人,就算有空间施展,他也飞不起来。因而除了手脚并用,还能怎么办?
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毛顺不忘继续追问:“我师父师祖呢?”
“的确在那池子里,不过——”
“你刚刚怎么不说啊!!”
毛顺瞪大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返回去,却又听到了西海王的后半段话语:
“哎莫急莫急啊,我是说,他们从那池子通过,到另一边去了。而且那种程度的岩浆还伤不了他们。其实你刚刚不用跑那么急的,岩浆也伤不了你……”
“什么另一边,”毛顺只注意到话中重点,“他们干嘛去了?没事?”
“……”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传来,原来岩浆池所在的那一长条状的沟壑倾倒完岩浆后,竟像爆破一样,分解成无数大大小小的土石块,裹挟着飓风热浪全部往下面洞口处喷发。
在安全夹缝中逃过一劫的毛顺目瞪口呆。
所以,这真的也算是一种火山吧?
被剑的再次嘶鸣换回神志,毛顺听得西海王接下来的话却又不淡定了。
什么叫他原本预备问占的炎火金乌突然发狂吞下了禁地中的“镇方璩”引起虚境倒转,内秩崩坏,而后集贤散人师徒怀疑金乌来自灵界从而在追赶途中失去踪影?
“所以说,我最后看到他们确实是在那岩浆池中,那里原本能通向原来的虚境。这么说吧,此处禁地原本只是一个小虚境而已。从浮空岛迁移至此,经过这么多年,都只有一只炎火金乌,从没有过其他活物……”
“没错,所以金乌可能是神子啊!平时只向它问占真是浪费——哎哎!我是筮!我是筮啊!”
另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补充西海王的话时,毛顺反应迅速地将剑尖抵上了来人的喉头。
什么“我是是”的?听不懂。
“这是宫中筮者!也就跟那些渔民中的祭司差不多!”西海王立刻巧妙地用了个毛顺能理解的替代名词来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一百零三 西海记13
西海王跟随集贤散人冲入岩浆池的时候,身周是有防护层的,但各自分散之后防护层就消失了。
尽管岩浆对西海王来说只相当于热水澡,毕竟禁受过海底火山群长达几十年的锤炼,他全身表皮之坚韧完全不是区区岩浆可以突破,不过浸没其中久了还是会憋闷。
所以毛顺到来之前,他也正打算速速找到炎火金乌的旧巢赶紧离开。
而当时的筮者则颇有自知之明地提前找到安全夹缝躲了起来。他本身没什么神通,只会问占,只有见到炎火金乌才能派上用场,所以其他时候就乖乖躲好不添乱。
然后刚从藏身处出来就对上了锋利的大弯刀,脸色刷地就白了。
被西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