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企图说服昔日的麾下猛将能够回心转意。
一时间有点抹不开面子,他低声跟乌鸦交头接耳,指桑骂槐:“午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茅楹的嘴欠程度急剧加深?”
肥啾嘎了一声,表示赞同。
“近墨者黑啊这是,才跟新组员呆了几天?好的不学,坏的一碰就会,瞧这刻薄劲。”
肥啾扇了两下翅膀,帮腔配合。
“师父说得对,果然天下女人皆夜叉。”
肥啾用喙温柔地蹭了蹭他手指,用行动支持风哥所言皆真理。
“午暝你再动一个我瞧瞧?”茅楹把桃鞭轻轻放在了桌面上,撑着下巴望过来,凤目流转,语带威胁。
肥啾胸前的聚魂石闪了闪,鸟头钉在了某个很不自然的角度,黑漆漆圆溜溜的小眼睛跟陆惊风无声控诉:不敢动不敢动。
陆惊风掬了一把同情泪,摇头叹息,捉住石化的鸟装进背包。
背包侧面特地开了个小洞,露出一个木偶似的鸟头。
“重案组转来的那个汉南二中的案子,影响很不好,上头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受害者总共四位,我跑两个你跑两个,争取下班前看完还能聚一起吃个饭,分享分享情报。”陆惊风手里拿着两个档案袋,往桌上拍了拍,“我负责这两个男生,你负责那两个女生,傍晚六点楼下茶馆碰面。”
茅楹关了韩剧,翻起优雅的白眼,“说得好听,风哥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准时赴过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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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意外亡故的学生,死法千奇百怪。
两位男生,一位离奇淹死在自家的抽水马桶里,一位用烟头烫瞎了双眼撞墙撞出脑溢血。两位女生,一位脱得精光上吊自尽,一位发了疯地自扇耳光,从急速行驶的轿车上跳了下去,惨遭过路车辆的碾压。
死法看着都像是自杀。
于是四家家长出奇一致地认为,绝对是过重的学业压力把孩子们集体逼出了心理疾病,有意忽略这是暑假期间,把所有责任推卸给学校,拉着横幅去教育厅联名上诉。
事情越闹越大,校方压不住,甩锅重案组,声称警方查案不力,连个自杀他杀都半天定不了性。
张祺有苦说不出,这他妈又不是人犯下的案子,他们想管也管不了啊!于是一边从中斡旋控制舆论,一边向所属缉灵组施压。
各方压力汇聚而来,压得陆惊风头都抬不起来,严重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不然怎么大小案件组团前来报道。
研究了一番两位受害者的档案,陆惊风先去了离得比较远的白威家。
汉南二中的前身是一所赫赫有名的机关子弟学校,以高门槛高出身高要求著称,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大学本科录取率,都在本省一骑绝尘,遥遥领先,是不少家长削尖了脑袋也想让孩子挤进来的优质名校。
只不过后来应教育局一再提倡的教育平等化公正化,二中这些年也在不断进行改革,生源不再局限于有权有势的高干子弟,而是空出一部分名额,留给全省范围内成绩优异的佼佼者。
白威就是“空出名额”中的一份子。
白威的父母都是普通白领阶级,够不上精英但也有头有脸,夫妻两在同一家证券公司上班,日子过得不富足但也算体面,在公司附近全额买了一套公寓。白威上学的时候寄宿学校,寒暑假要么回川北老家,要么窝在公寓成天打游戏。
白夫人说,白威就是一普通高中生,成绩中等,爱打篮球,性格上也没心没肺,不是那种忧郁敏感会想不通自杀的孩子。
跟他们夫妻两交流,陆惊风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了解孩子的,可能就是父母。
比如,陆惊风问:“你们知道白威抽烟吗?”
那位妆容精致的白领丽人闻言,露出一副仿佛被登徒子冒犯的样子,薄怒道:“我家白威一个乖乖仔,怎么会学那些社会青年抽烟呢!”
然而调查结果显示,白威初二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至今烟龄已经长达四年,而且据教导主任反应,该学生烟瘾很大,已经几次被抓到躲在厕所里吞云吐雾。
再比如,陆惊风问:“白威平时的性格怎么样?”
这位妈妈立刻拍胸脯保证,她家孩子性格好得没话说,从来不惹是生非,繁忙的学习之余,还能替爸妈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陆惊风冷笑一声,合上笔记,觉得这对话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真当别人都瞎。这对父母居然觉得自家孩子好得跟张人民币似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诶?这就不问了?警察同志,你们这办案也太敷衍了吧?”陆惊风抬腿要走,被白威的父亲拉住。
陆惊风挣了挣衣袖,没挣开,脸色不大好:“二位,想必在我之前,取样调证问话的,都来了好几拨了吧?你们既然商量好了坚决不配合,总用这套说辞来搪塞我们,还要怪我表演得太敷衍?”
“谁搪塞你们了?我们说的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