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糟糠之妻。妻子死后,心有不甘化成恶灵,要他陪葬。我却救了这个渣男。”陆惊风依旧习惯性揉捏着左手,“当时我耿耿于怀月余,总觉得对不住那位被负心汉抛弃的正妻。直到时隔很久,我在新闻上再次看到这个渣男,你猜怎么着?”
“嗯?”林谙开车属于慢条斯理的类型,恨不得不踩油门全程靠溜。
陆惊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成了位大慈善家,捐出全部身家,救助了无数失学儿童。”
“这时候,你还觉得当初这个渣男救得不值吗?”陆惊风撑着头,睫毛不堪重负地忽闪一下,半阖上眼睛,“你说要是那时候我没救他,会有多少孩子上不了学?”
林谙侧着头,若有所思。
“我们不是上帝,法律审判不了的,我们也很难追究对错。此刻你从恶灵手上救下的人,可能明天就死于非命,也可能活得比乌龟都长,可能继续无法无天死性不改,也可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既然世事难预测,不如当个佛系缉灵师,能救则救,救不了就算,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就好。”
说了一大段,陆惊风有点口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一低头,一瓶矿泉水直接怼到他鼻子底下。
“多喝水,少说话,烦。”
林谙暴躁地按了按喇叭,打开车载音响,活像被唐僧念经念叨得生无可恋的孙猴子。
陆唐僧接过水,暗自腹诽:泼猴顽劣,不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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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博基尼停在李家别墅前的草坪上时,天色还没暗。
顾不上跟回心转意的林妹妹叙旧,茅楹迎上来就拉着自家组长,噼里啪啦把情况说了一通:“刚刚在李昭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小子的字迹太潦草,我跟她妈辨认了很久才大概摸清楚内容。反正你也看不懂,我直接跟你说吧。这样,信上先是一一列举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坏事,事无巨细,小到三年级偷了家里的几百块,大到如何凌辱钱争阳和关晓。列举完认真忏悔了一通,希望求得大家的原谅。最后声称自己实在受不了,要去做个了结。”
“什么了结?”林谙撇撇嘴,“单枪匹马去跟恶灵火拼?”
李昭的父母还在场,陆惊风使了个眼色,让款姐少说两句。
从刚刚茅楹的描述中,他捕捉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关晓是谁?”
“哦,关晓啊……”
“是我们部门一个科长的女儿。”茅楹刚一开口就被李昭的父亲打断,兀自接过话头,“是个傻孩子。怎么说呢,也没到智障的程度,就是不太聪明,胖胖的,反应比较慢,成绩也差。哦对,还有一点弱视,眯着眼睛看人。我家李昭呢,也不是欺负她,就是跟她耍着玩儿,她不是智障……哦不,有点傻嘛,根本分不清别人是跟她开玩笑还是怎么着,所以……”
茅楹叉着腰,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李处,护犊子护过了就是助纣为虐。您儿子可都白纸黑字儿的写着呢,指使人把关晓推倒在厕所便池里,让她一身骚地回教室上课,还污蔑人家是自己尿了裤子……这种可恶行径,您要还觉得是开玩笑耍着玩儿,可就是常识问题了。”
李父被怼得涨红了脸,翻烂了肠子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转而梗着脖子大骂起爱人,斥责她教出个不肖子坑了亲爹。
李夫人唯唯诺诺,被骂了也不敢还口,只顾用手帕捂着嘴,低低抽泣。
众人把所有该找的地方都找了,遍寻不见李昭,一筹莫展。
这时候,李父的手机响起,递来一根救命稻草。
打电话的是关晓父亲,也就是李父手下的那位科长,说李昭现在正在他们家,跪在门口死活不肯走。
闻言,李父欣喜若狂,命令科长一定拖住李昭,他们马上就到。
林谙的跑车就两个座儿,茅楹如饥似渴,很想体验一把坐百万豪车的爽感,半边屁股都挨着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了,被林谙以没空位为由无情地薅了下去。
而陆惊风一只脚都已经自觉迈上了李家的轿车后座,还被硬生生地扯了回去。他有点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酷姐失踪了一个星期,变成款姐再回来之后,态度突然就转变了,居然亲切友善了。
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陆惊风一路上都在很小人地揣测。
一行人抵达关晓家时,天彻底黑了。
那是中心城区一个破落的小四合院儿,斑驳的围墙上泥浆剥落,每隔一米就印着一个鲜亮大红的拆字。住在里面的人家这段时间正在跟购下这块地皮的开发商僵持,人人都想凭借拆迁费一夜暴富。
夜色里,昏黄的路灯下,四合院门口跪着一名少年。
少年跪得腰背板直,低垂着头颅,身侧的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浑身发抖。
这是正常人看到的情景。
李昭父母看到儿子这一幕,心疼得语无伦次捶胸顿足。
但紧随其后的天字一号缉灵组,看到的可就不止跪着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