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黄牛,时不时和同样在耕地的兄弟们唠叨几句,说一说今年又该有多少人会被即将到来的媒婆相中,再给自己介绍一个贤良温柔的姑娘。
而树林中缓缓流过的小溪旁成群结队的姑娘们端着洗衣盆,有说有笑的一边洗衣服一边跟大家谈论着村子里那些长得帅帅的小伙子,在顺便取笑一下那些整天臆想着能和陈恪有美丽的爱情故事的好友,然后又开始自由想象那个美丽的邂逅。
林中的小野花正迎着初升的朝阳柔柔的打开自己的花瓣,借着晨露细细的清洗自己初生的花瓣,准备以最美的姿态等待自己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猝不及防的,一片阴影落下,将那还未完全舒展开来的花瓣碾了个粉碎,打乱了这清晨清美的梦。
两位萧骑快马加鞭的从这清晨的薄雾中飞驰而过,连看都没看周边的景色一眼,直朝着目的地奔去。
刚做完粥准备端到客厅吃饭的陈恪刚一踏出厨房的门,就看到林正二人策马飞奔而至。他兀自端着粥走进门内,稳稳当当的把粥放下后,转身看向来人,微微侧了侧头,道:“怎么,顾致又想不开了?”
林正难得没和他开玩笑,双手将文书及帅印平举过头顶,同时单膝跪在台阶上,头垂下,说:“陈将军,北部汗拔举兵进犯我朝,至今已有新安,墨南,怀安三处被攻下。我方军队伤亡惨重,皇上命属下特来送报,恭请将军挂帅出征!”
陈恪愣了愣,随即深深地皱眉,沉声问道:“为何我之前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胡沉抬头看他,有些犹豫的说:“慎苛,之前你不是让我们不到情况紧急不要来烦你吗?”
陈恪一默,跳过这个话题。回身看了看屋内。桌上的米粥还冒着袅袅的热气。他顿了一下,旋即,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被他轻轻关上。抬手接过林正手上的东西,从院后牵出自己的马,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走!”
京城点将台上,陈恪一身灰白色装扮,眉眼之中隐了些戾气。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提高声音,一字一句地道:“诸位兄弟,今我北疆有难,同袍同泽,你我岂能避焉?今日我陈恪点兵三万,众位兄弟愿同与否?!”
护国军三万将士齐齐举杯,声势浩大:“为我袍泽,护我山河!”
陈恪举杯,大声道:“战!”
说完,饮尽碗中酒,狠狠朝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酒碗四分五裂。
地下将士纷纷如此,一时碎碗声响彻军营,同时伴随着气震山河的吼声:“战!战!战!”
顾致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个场面,转头对李澄若说,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陈恪都把他亲兵们叫上了。
澄若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那一身灰白衣袍的男子,说:“哪一次他没有带过他们?”
顾致不置可否,也转头看向陈恪。旋即又淡淡出声:“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了吧……”
澄若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些事,要放下,太难了……”
顾致叹了口气:“章老将军在天有灵的话,怕是也不忍心。”
“有什么办法呢?”
“我觉得他这一次去霜山章渊故居住了一年,应该想通了,放下了。”
“等着吧。”
“也只能等。”
陈恪点完将之后,就默默率军出征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怀宁城进军。连别都没向顾致告。气的顾致又捶了两天的桌子。
而怀宁,半城青山,半城黄沙,以足够让人沉沦。
赵均身着一身黑衣站在赵湾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父亲。只看赵湾拦在一位将士面前,卑微着声音说:“军爷,就让我们去打仗吧!我们也想为怀宁出一份力啊!”
哪位将士有些不耐烦了,声音里全是不耐:“你们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送死。还不如好好呆在家,守好后方,让前线将士安心!”
赵湾不甘心,继续劝说:“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们至少可以去后厨帮帮忙什么的,总之能出一份力就算是一份吧,这样我们也更能心安哪!”
那位将士也许真的是被赵湾说动了,摆摆手道:“等一下,我去跟守卫说一下,看能不能行。”
赵湾笑了,往那人手中塞了一些银子。那人颠了颠,眉心开始舒展:“这还差不多。”说完便向守将征询去了。
赵均问他:“爹,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军啊?”
赵湾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傻子,我们能为怀宁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虽然说可能不能为我太和做些什么大的贡献,但至少,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来守护自己的家乡。”
赵均点点头,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他想:可能我无法做到,但我至少要记得……难得爹说出来这么有哲理的话……
那位将士回来之后,带来一个人,指了指赵均父子二人,道:“诺,就那两个,非要来,你自己看看给他们安排个什么职位吧……交给你了啊。”
那人点点头,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