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如下:
波本是个完美的男人
他什么都替她考虑好了,平宫遥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发现他还帮她装了几包卫生棉
死去多年的羞耻心忽然活过来攻击她
我没拿错吧,帮你收拾垃圾桶的时候稍微看到了一点,抱歉抱歉。擅自作主,你检查一下没有遗漏的物品我们就要走了。
在波本清朗的嗓音中,平宫遥的脸爆红如一颗烂熟的番茄,她努力让脸上的热气褪下去
尽量维持声音的平静
没问题了,可以走了。她的行李被波本绅士的接过去,不可避免的和他的手触碰到
他的皮肤的体温偏高,好像一颗火星落在平宫的手指尖,她急忙缩回手
波本没有注意到她不安,一只手轻松拎起她的箱子,拥着她出去然后关上门
下午背阴的走廊里没有光,波本金色的碎发洒在他额前,浅浅一层遮住他的眼睛平添了一份阴翳,看不见他的眼睛平宫遥心里有些慌,心脏突突跳,这种感觉和什么类似呢?如果非要找出可供参考的感觉,大概和第一次见琴酒接近
浑身血液凝固般,她四肢僵硬无力,亦步亦趋的笼罩在波本的身躯下
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衣,领口不羁的松开两枚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美好的胸肌线条。眼睛弯弯的冲她笑,这么阳光的笑平宫遥却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她的脑筋慢慢转动着,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他是波本,不是琴酒
波本和苏格兰的关系很好,他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的犹豫不决表露无遗,于是波本停下来:怎么了?
站在公寓门口,正好的阳光忽然被一团乌云遮住,浓密乌黑的云几乎要压在平宫遥的头顶,压弯她的脊梁。
压抑窒息的黑暗仿若浓稠的墨汁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平宫看着漫天的阴云,要下雨了吗?
波本说:今天没有雨。
这样啊。她有不好的预感,好像这一去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平宫遥只身踏入了遮天蔽日的阴霾里
她相信,波本是可以信赖的
回去我住哪里?平宫遥抽出一份医学杂志,开始翻看
她习惯了没事就能读一读最新的医学报刊,波本对她的习惯有些好奇,都安排好了,你在看专业杂志吗?
嗯,上个月提交了一份论文,还在审核,如果能被刊登在这本杂志上就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性不是很大。她抿着嘴把窗户的遮光板拉下来:你要睡一会吗?
哦我不困。波本说
平宫没说什么,默默的翻看着杂志
在组织里掌握好和彼此间的距离是每个人都必备的社交手段,不要有好奇心,别对所谓的同伴产生多余的友谊,他们今天是你的同伴可能明天就是一具尸体,更糟糕的是你信赖的搭档很肯能是送你上断头台的卧底叛徒
进入组织的时候,没有人教过平宫遥这些暗流涌动的法则,她在明日花和大岛智羽翼的庇护下对这个庞大冰冷的组织产生了错误的估计,她误以为这只是个灰色的地下工作场所,和市面上那些公司没有什么区别,当年的她心里的天真还未死去,看谁都是亲切的好人
现在,血的教训让她在泪水和苦难中明白
不要付出真心,在这里付出真心只会收获心碎
一瓣瓣的碎片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狱里黑暗无处不在,只有一个例外。
他是光,是奇迹,是命运给她的恩赐
平宫遥抚平书页的褶皱就像抚平心头的疤痕,她也想回到东京
洛杉矶没有琴酒没有她的噩梦,可是同样,这里也没有他
想到不知名的警察先生,她总是不自觉就笑起来
如果我能变成鸟儿就好了,可以飞越崇山峻岭和广袤的土地,飞越无垠的海峡只为停留在他的头顶盘旋。她不奢望自己会有降落的那一天,也不期待自己会和他发生点什么。对平宫而言,只要知道自己是和苏格兰站在同一片大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看到的是同样的蓝天就已经是最幸福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的警察先生
祝君武运昌隆
在过去的一年里,平宫遥和苏格兰搭档过很多次,他像是一只南飞的大雁在东京和洛杉矶两处迁徙,当他每次落地洛杉矶总会来到平宫遥的公寓下小坐片刻,托门房给她带一本书
书里有他细心画出来的词句,黑色墨水在平滑的纸面上干涸留下的印记残留着极浅的墨香,平宫抚摸着他留下的痕迹,从头读到尾就好像和他一起渡过了那些美丽的黄昏。从他画下的字句里,偷觑到零星的心意,好像能隔着万里晴空触摸到一颗热忱的心
他不能言说的,她不能回应的
全都在这些扉页里燃尽了
平宫遥知道自己爱上苏格兰的时候是一个黄昏,那是在一个破旧不堪的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