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你想过吗?你那么爱你太太,却还一直出轨的原因?’
他曾经想过,但没有得到答案,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也就很久没有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你在别人面前总能做到游刃有余,可唯独面对她时,你没有自信,因为无论现在的你有多成功,对她而言都不值一提。’
‘你从未被她仰慕过,或者说,从始至终都是你在仰望着她,所以,你觉得你爱她要胜过她爱你。’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他在杜朝颜面前是极度自卑的,这一点他一直都很清楚。
这可能源于他们天差地别的成长环境,杜朝颜是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的,所以她自信、阳光,做任何事情都能随心所欲,不惧旁人的目光。
而他不一样,从小就被父母抛下的孩子,为了求学辗转寄住在亲戚家里,习惯了看别人的脸色、习惯了曲意逢迎,就像在无边黑暗中踩着钢丝前行,他无时无刻都得绷紧神经去做那个最优秀的榜样。
杜朝颜是太阳,而他只是借着太阳余光欺骗无知者的月亮。
这种感觉很矛盾,他为自己拥有了太阳而欣喜若狂,同时却又嫉妒着太阳,他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朝颜,他也害怕杜朝颜在看穿他的伪装后,会离他而去。
‘你在拿我们填补你心里的窟窿,你以为这样就能自己更自信的站在她的身边,但是你错了,从你第一次出轨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她的身边了。’
对,他错了,错得离谱。
从他知道朝颜有可能出轨的那一刻开始,他佯装出来自信就已经全部崩塌了。
如果她提出离婚,自己还能挽留的住她吗?一个出过轨的丈夫和外头那些年轻听话的情夫,他还有胜算吗?
从花洒处喷溅而出的水珠溅落在男人的肌肤上,凉意卷走体温,升腾成浅浅的白雾。
两扇磨砂的玻璃门上投射着模糊的身影,他低着头,任由打湿的发丝坠下来,那些水顺着他的五官流淌下去,带了丝丝缕缕的窒息感。
为了能够消除心中对朝颜的抵触,他今天找了一次安妮。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还能对其他女人产生性趣,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用这份愧疚去扯平对杜朝颜出轨的芥蒂。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安妮触碰他、跪在他身下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朝颜是否也曾这样讨好过别的男人。
那一刻,他突然深刻的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他出轨伤了朝颜的心,她也不会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如今,他居然还想着用出轨的方式去填平自己的心里的窟窿,简直离谱。
该结束了,他应该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好丈夫。
或许,只有那样,他才有机会唤回朝颜的心。
他和安妮提了分手,自从叁年前那个情妇找上门后,除了安妮,他已经没有再跟外头的女人保持过长期的关系了。
安妮是他第一个出轨的对象。
当时杜朝颜还在公司里,因为一个项目跟合作公司的对接走的很近,他嫉妒的要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在一次酒会中,瞧着安妮被其他合作商灌酒,他没来由的联想到了杜朝颜,出于本能的替她挡酒,然后喝醉,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关系。
其实那一次,他是很后悔的,如果不是因为意外,他从未想过要背叛杜朝颜。
可是安妮跟他告白了,那种即使做情妇也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卑微态度,仿佛让他看到了在杜朝颜面前的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男人都是虚荣的,为什么一直都是他在嫉妒、在害怕?杜朝颜仿佛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他会被别人抢走。
苏牧关掉了水阀,空旷的浴室内只剩水流入下水道的声音。
当时的他是多么的愚蠢啊,就为了那点可笑的虚荣心,将他和朝颜之间的婚姻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
敲门的声音,将男人的思绪引了回来。
他胡乱的用浴巾擦了擦身子,裹上浴袍将门打开,瞧着外头已经换好衣服的杜朝颜,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怎么了?”
“楼下的沐浴露应该快用完了,”杜朝颜扬了扬手中的黑色瓶子,“我来换一下。”
这应该是由阿姨做的工作吧?苏牧无奈的笑着,可能是因为在家里呆着太闷了,很多繁琐的小事她也喜欢亲力亲为。
男人侧身将她让进了浴室,关上门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心头原本的烦躁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还是有机会的吧,至少就眼前的状况来看,杜朝颜也仍旧爱着他。
“原本想着楼下的卫生间没什么人会用,我还特别换了便宜的沐浴露,没想到你反倒在这儿洗上瘾了。”
杜朝颜背对着他,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夫妻间正常的吐槽。
“这次给你换瓶贵的,省的你再沾着廉价香精的味道来被窝里蹭我。”
她回过身,笑着歪头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