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面试那天见过一次阿彪,他使坏地拿自己那话儿蹭她的屁股,易晚其实知道,阿彪并不是一个多么单纯的人。后来听宋景年讲起两人的关系,知道他也算“老板”之一,只不过性格和外表不适合作为精神领袖,才玩笑一般穿起衬衫燕尾服客串咖啡店的执事,实则在一楼镇场子。
正是因为易晚知道阿彪跟宋景年关系好,所以也把阿彪当成了哥哥看,没有想过什么别的可能。
她又怎么会没良心到无视别人的好意,她是真没想到,阿彪对她的好,并不是对妹妹的好。
正因为是在蜜蜜这种特殊的场合,很多沾染情欲的事情发生得理所应当。他摸过自己的身体,看过她被脱衣服被玩被插的样子,她以为他们不过是一起演仙人跳的演员,他帮她是出于顺手,她没想到……
他想要回报。
他不是赠送的礼物,他把价格藏在手心,一直藏到了最后才露出来。
鸿沟总是一点点形成的。易晚觉得没什么的事情,在阿彪眼里看来已经创剧痛深。
她觉得周天许这次过来就是个小插曲,阿彪不会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她自己想让宋景年忽视他来过的事情,阿彪平时从来不管这些,按理说也不会在意啊……
可是阿彪吃醋了,吃大发了。
他把易晚放在特殊的位置上,对她一言一行多有注目,她在店里最受人欢迎,无数客人的情报都靠她出手拿到,阿彪当然知道她无论哪个方面的业务能力都不是盖的。
这次他感觉到了周天许的与众不同。易晚什么时候包庇过任何人?从来没有。
但今天她这样干了,她不让周天许碰那些设计好的陷阱,她想把蜜蜜当成她和周天许开房的酒店。这不但让宋景年情感上无法接受,也让阿彪的忍耐条涨到了尽头。
排他的独占欲同时达到顶峰,但宋景年选择抽烟等待她自己下来,阿彪却不想再忍了。
易晚怔忪地看着阿彪欺身逼近,想蹭着床面移到床边逃跑,矫健的男人却不给她任何机会。一条腿灵敏地找准位置,跪在她两腿之间,另一条腿不等她爬出去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动作很快,埋下身,手臂跟铁条似的,把她牢牢锁在怀中。
易晚相比起阿彪来说实在是太娇小了,当即就动弹不得,左腿被压住无法屈伸,右腿怎么使劲踢蹬也无法撼动阿彪分毫。
她有点被吓到了,仰起头含混不清地想叫他,刚看见他从衣领里露出来的紧绷的斜方肌,眼前一花就替换成了他的脸。
阿彪的脸,在不笑的时候其实有点凶,平时他总是懒懒地勾着嘴角显得痞气,倒不觉得。但一旦他发怒,单层眼皮下黑漆漆的眼珠在眼眶里一眨不眨,眼角狭窄地眯起来,整个人就透出一股阴狠劲。
只要他发狠的对象不是自己,易晚还是很愿意将其称之为“男人味”的。但问题是,现在被虎视眈眈盯着的正是她本人,她只觉得背上寒毛倒竖,拽着他衣服的手抖得像筛,眼睛里忽地就蓄起眼泪来。
“阿、阿彪哥哥……”
阿彪突然就回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喊宋景年的。
娇小,胆怯,却依然在昏暗的地下室绽放美丽的她。
易晚其实一直嫌这种称呼太过腻人,要不是宋景年整天逼着她这样喊,她才不会还像小时候那样,以为只要甜甜地叫人,就能讨人喜欢。
但慌起来的时候,柔弱的一面被迫放大,她必须成为一块粘牙的蜂蜜软糖,紧紧依附着锋利牙齿的边缘,才不至于太快被撕开,变成野兽果腹的餐食。
她以前都是直接叫他“彪哥”来着……易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自救,亦或是火上加油。按她对男人的理解,这样未免有些自投罗网,越是可怜,越是让人想欺负,她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个男人的本能。
但她还是下意识就喊了“阿彪哥哥”,或许是对他品格的信任,或许是对过去的缅怀,亦或许——
只是对她自己糟糕人生破甑不顾的横心罢了。
易晚想好了,也做好了会被身上的退役军犬撕碎吃掉的准备。
然而阿彪像是突然怕了她一样,松开了手臂不说,还笨拙地拿袖口想给她抹眼泪。
“诶,你……”他像是考试突然见到不会做的题一样抓耳挠腮,最后低下头去亲她的眼角。
“别怕啊……”
……这换成谁都不会不害怕的好吗!
易晚被哄了反而哭得更厉害,眼泪跟开了水龙头似的说来就来,不要钱一样从眼角涌出,阿彪顾得上左边就顾不上右边,最后把她的头往胸口一搂,用怀抱去堵她的泪闸。
“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十分直男的认错台词,易晚哭笑不得地扭起来,但依然被阿彪铁一样硬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那你放开我……”
阿彪沉默一秒,很快拒绝了这个指令:“不行。”
眼看着易晚鼻子一吸一吸的又要哭,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