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白蓁按照计划在某一天中午动身前往江府的一家分公司开会,在会议中途假借有急事离开,在车上换了衣服,又离车换了座驾。跟在身边的叶瑜知道她在进行着什么计划,却不敢问,她连盛曦都瞒着,实在令叶瑜担忧。
白蓁看穿了叶瑜的担心,回身抱了抱小助理:“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
想起必须在计划完全成功前瞒着他们,白蓁难免觉得不好意思,可她不敢透露过多,只能说这一句,并在心底期望叶瑜同她心灵相通。
“我相信主人。”叶瑜为她关上车门,为了不使他人生疑,叶瑜开着白蓁平时商务用的银白色轿车离开。
白蓁没有带保镖,乘坐的是城际列车的普通座,她带着渔夫帽一身休闲装,就连走路姿势也有所改变。待到进入兰岛市内,已是华灯初上,她打车前往“巢穴”,到了附近拐进一家便利店,用一部老年机拨通了何其的电话。
何其带着人在船上做最后的布置,见到了来电显示,差点惊得没把手机摔了,老大已经吩咐了这位祖宗近日别来兰岛,她怎么还来添乱?不过,白蓁来了虽然添乱,却也切实给会里带来好处,何其不敢怠慢这位祖宗,连忙接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来吗?”范徵就差没把“祖宗别搞事”写在脸上了,他拉了白蓁进公寓,他想她,可同样不希望她沾上是非,兰岛正值多事之秋,明天邦本兴业正是请了几位政客上“方舟”,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也不知道代理会长要跟他们谈什么。
白蓁笑了笑,忽然扑进范徵的怀里,把两人的手机都丢得远远的,耳语道:“知道洪爷吗?”
“嗯,见过老爷子两面。”范徵顿悟她此番前来不是一时兴之所至,同样压低声音。
“知道沉易之是他儿子吗?”
范徵沉默,抱着白蓁半天没缓过神来:“倒是不知道……”
“恐怕会里也没几个知道的,除了沉易之的几位心腹。”白蓁装作调情的模样拨开了范徵的纽扣,“洪爷前些日子约我见面,李会长要对付你同沉,选的就是明天。”
“那我让何其……”
“别,你让他带人早些下船休息,今晚值夜还照原定的人马,狗急跳墙一招不成下一招就无法可想了。”
“可明天上船的人……”范徵顿住了,带着白蓁往怀里紧了紧,“我的小猫儿必有办法。”
“洪老爷子可是把我关在会客室想了一夜!”白蓁想起来就头晕眼花。
听过白蓁的计划,范徵皱起了眉头:“太危险了,我不允许你去。”
“这对于你跟沉是死局,对我来说何尝不是死局?”白蓁自然知道范徵会阻止自己,讨好般地吻着他的侧脸,“死局就该以死来破局,这不是最正常的思路吗?”
“正常,正常个屁!”范徵可以自己疯,但他家小猫不能跟着疯,虽然后者比他还疯。
“阿徵……”白蓁晃着他的脖子,嘴巴一瘪,挤出两滴眼泪,“你都不帮我考虑,呜呜呜……”
范徵一愣,白蓁给他扣的锅他可不认,抬手打了两下她的屁屁:“你这只没良心的小猫咪!”
“做了手脚的快艇上有个标志,只有我知道。”白蓁得意。
范徵:……
“方舟”的接待港口自傍晚开始登船,白蓁让范徵拖住沉易之待到大部分人登船开始往方舟走了,等她出现,带他上那一艘准备好的快艇。
白蓁大清早的就从“巢穴”的寓所离开,坐在正对这处港口的一家老茶楼,挑了窗边角落有隔断的位置,一边盯着,一边跟外头一群阿叔一起慢吞吞地吃早茶。她过于专注地盯着港口,都不曾注意到有人径直朝她走来,并非她防范意识差,而是茶楼底下还有这一层都被范徵安插了几位看上去不那么凶煞的小弟来护卫。
他戴着副黑框眼镜作为伪装,一身休闲潮牌,跟平时的形象相去甚远,看上去倒是年轻了几岁,却也给人感觉有些轻浮,看来他的伪装还挺到位的。
白蓁抬手制止了从桌边站起来的几位小弟,叫来服务生给对面的人添副碗筷还有茶杯,她拿起茶壶给他冲洗了一下碗筷,随后把茶水倒在桌边的不锈钢盆里,继而给他添上七分满的茶水。
辛都摘下平光的黑框眼镜,静静地瞧着她如凝霜雪的手腕在阳光下泛出如玉的光泽,看着她不施粉黛明艳动人的脸庞,他真的很想她……
“你怎么在这里?”白蓁低着头准备在纸上再添写几个点心,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开门见山。
“你的假期挺多啊,还不用回去工作吗?”白蓁撩起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有忌口吗?”
没有质问其来意,没有情绪的宣泄,就像是点头之交间的问候,这让辛都心里并不舒服,仿佛自己完全被她看穿了,那容易为人利用受人驱使的情绪。
“我没有忌口,你随便点。上个月已经回去把年假销了,这次是调休的一个礼拜。”
“查到些什么?”白蓁的语气平淡得近乎冷